“您这是软硬兼施,逼得我不得不就范?”周应淮冷笑,面无表情的看着周墨行,“我还有第三条路,就是把你交给黎宴南,让周家那些最最顾及声望和周家荣耀的人,逼你给黎宴南道歉。”
周墨行表情一僵,气有些涌上心头,他表情变得阴沉:“你要是真的这么做,你有想过你母亲吗?她是首当其冲受到伤害的那个人。”
周应淮放在桌案上的手,手握成拳。
这就是大家族的悲哀,一个女人的一生,全系于丈夫的荣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没有第三种可能。
周应淮知道,自己其实并没有太多的余地。
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时间问题。
可是
他的脑海中又划过了那天在黎家门口,黎宴南说的种种。
无一不对,都是血淋淋的现实。
周应淮不知道,如果和黎宴南之间一旦闹翻,彻底站在了对立面上,那么江檀会不会知道那些过去。
他自认自私自利,从未想过将这些事情告诉江檀,毕竟有些仇恨和过往是既定的现实,已经没有了改变的可能。
周应淮唇线发白,眸中越发的冷意弥散。
周墨行看得出周应淮在顾虑,他微笑,缓缓道:“我们终究是亲生父子,你和我之间,哪里有什么深仇大恨,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处理掉黎宴南,之后,再来处理我们之间的私怨。应淮,我到底是想要让你坐稳周家家主的位子的,这一点,是绝对不会改变的。”
周墨行起身,走到了周应淮面前,他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们先吃饭,一边吃饭,你一边好好想想,我说的对不对。应淮,我是你的父亲,我身败名裂,对你而言,没有任何好处。”
席间自然是冷清,一顿饭,父子二人都食之无味。
周墨行让管家给周应淮倒酒,他表情温和,是一贯于政坛帷幄时的游刃有余。
他语重心长地说:“刚刚我们两个人聊得不怎么开心,但是现在都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了,就把那些不开心忘了吧。黎家从前的那些事情,一旦捅破,我这么多年的脸面扫地,而你脸上也不会有光。”
周应淮不动声色的抿酒。
周墨行看着他平静到滴水不漏的面容,笑笑,接着道:“届时,周家内部乱成一锅粥,你的江檀嫁进来,只怕是日子不会好过。”
周应淮捏着酒杯的手,骨节有些泛白。
当天夜里,周应淮联系了黎宴南。
电话那头的男人声线温和雅致,带着细微的笑意,道:“怎么?周墨行逼你来找我?”
黑色宾利,车内,周应淮坐在后排,雨水从半掩的车窗飘进来,驱散酒意,周应淮的声音冷静到听不出半点端倪,他说:“你要怎么样,才能大事化了?”
“周应淮,这话应该我问你,你觉得如果你是我,要怎么样才能放下?那是活生生的人命!”
黎宴南嗤笑,笑声中的冷意刺骨:“怎么?周墨行给你开了什么好处,让你现在能为了他说出这么丧尽良心的话?”
周应淮一直都没有什么良心,良心这种东西,无用又累赘。
只是周墨行的话,点在了他的软肋上。
“我不在乎什么良心。”周应淮语气冷淡:“我只想要江檀能在我身边无忧无虑。”
“你这是打算掩耳盗铃?周应淮,我都告诉了你江檀的父母是怎么死的,你怎么还有脸强求?”黎宴南声音冷戾:“还是说,你非要让江檀听见这一切,让她难过,才肯放手?你怎么能这么自私?”
第166章 周太太应该是什么样的
黎宴南声音冷戾:“还是说,你非要让江檀听见这一切,让她难过,才肯放手?你怎么能这么自私?”
周应淮眯眸,眸色危险:“黎宴南,你也拿江檀来威胁我?”
“这算是威胁吗?你如果觉得算,那我就是威胁!”
黎宴南冷笑,一开始温和已经彻底消失,他的声音变得公事公办的寒意弥散,“你如果帮周墨行沆瀣一气,我就告诉江檀,她眼中完美的枕边人,究竟是什么货色!”
仇恨是多么富有力量和蒙蔽人心的东西,很多事情,它都能逾越爱意,变成最最具有杀伤力的利器。
黎宴南是爱江檀的,可是在仇恨面前,爱微不足道。
“你有想过江檀知道这一切,她的人生会怎么样吗?黎宴南,不是所有的真相,都有大白于天下的必要。”周应淮淡淡的,一字一顿:“你告诉江檀,她改变不了什么,她只会痛苦。”
“可就算是痛苦,她也有知情权。”黎宴南声音冷漠至极,他好像是在给自己的找一个合理的理由,又好像只是在自我催眠,“周应淮,你凭什么觉得,江檀不想知道?”
黎宴南顿了顿,声音突然冷静下去,“当然,不到最后一步,我也不想伤害江檀,这些事情我也不想告诉江檀,周应淮,只要你愿意帮我让周墨行公开道歉认错,江檀的事情,我这辈子守口如瓶,绝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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