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之间就能远渡千山万水的白猿。兖州府,府衙内。“先有龙王托梦,后有鱼妖一说。兖州真是人杰地灵。”听着天子派来问罪的使者笑眯眯地讽刺,兖州府尹眼前一黑。刁民,不想着所有的罪名背负了,又想出鱼妖这种说法,难道他们还会再信他?!但是他身为一州府君去对着一个庶民责骂,实在是太丢脸面了。兖州府尹的一腔怒火只能对着一旁的空桑县令,他指着空桑县令的鼻子,狠狠责骂道:“鱼妖、龙王?都成了这愚民口中的托词。何县令,你治下究竟是怎么回事?这是使者面前,容不得你如此儿戏!”空桑县令心里一慌,叩首请罪:“下官万万没想到治下的这个村民竟然还胡扯什么鱼妖。”“你对着陆尊者也敢撒谎?真是愚民。”空桑县令趁此机会连忙洗白自己:“当着您二位的面,这些刁民都敢胡言乱语,更是对我的命令欺上瞒下啊。”治下不力,这个名声也很糟糕。但是,比起包容纵容此地百姓对着天子派来的使者胡言乱语,那还是当个被架空的草包吧。那村民急了,这要是所有的罪名都是他一个人扛下来,他绝对活不了。他想到了什么,坚持道:“小人没有说谎,就是鱼妖。”他深知这有可能是自己唯一活下去的机会,把话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流畅地说道:“大人容禀,就是鱼妖威胁小人,只是小人先前担心说出鱼妖不符合祥瑞,这才想着用龙王托梦来代替。小人承认先前年景不好的时候,是想着要把孩子丢掉,可后面若不是鱼妖相威胁,我们又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的丢掉孩子呢?”荒年丢弃孩子无法被苛责,通常会免去责罚。但如果是正常的年景,这就是证据确凿的罪行。父杀子在前朝无罪,在本朝会被猜疑杖责五十,流放边疆。这些年收成变好,又得了许多银两,日子过得正美,他不要被流放!在极致的恐惧面前,他福至心灵,想到了四年前的一桩事。他在丢孩子的时候,在水下好像见到了一条金色的鲤鱼,生得怪模怪样,极为妖异。不止他一个人看见,跟着一起去的几个人也看见了那条金色鲤鱼。那是他 圣者问罪四更天,夜深人静,万物寂寥。霁痕才着树,山意未离云。荒僻宅院外面,有一棵高数丈的槐树。小院无人雨长苔,满庭修竹间疏槐。春愁不入梦,孟渡正安眠。高大的树杈上,孟渡斜靠着树干闭目养神。小肥啾停在旁边的一根细一些的树枝上,陷入在香甜的梦乡。据此地三百里之外,正下着一场大雨。万壑风声远,千林雨脚长。山林之外,渭水波涛汹涌。远远望去,正是东洲苍茫河海凝,三万里渭水滔滔。等到寅时已过,日初出大如车盖,终于大雨停歇,一轮金乌从渭水尽头的东海升起。云销雨霁,彩彻区明。“笃笃笃——”渭水河畔,山林之间。一座恢宏的显贵宅邸大门被叩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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