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抿红唇,仰起雪白的小脸,无辜又天真地问他:“三哥,你看我干嘛?”男人垂眉敛目:“没什么。”白皎神色一肃:“那我刚才说的你记住了吗?一定不能被人给骗了,要是骗了你跟我说,我去帮你讨回来!”她说着拍拍胸脯,正气凛然。这话其实有些好笑,他是失忆不是失智,知道什么是好是坏,比如白家,他知道,他们没有什么坏心思。尤其——是他眼前的人,更是天真可爱。他不知道,自己对白皎用了多少赞美的词汇,不过短短几天,俨然比她父母以及两个兄长还要偏袒她。说话间,门外忽然响起一道女声:“白皎,你在家吗?”声音熟悉,白皎立刻想起来,是田蜜。她的“好闺蜜”。白皎眼神闪烁, 还没等她回答,轻缓的脚步声愈来愈近。眨眼间,一道清瘦的身影, 已经闯了进来。“皎皎, 你在家啊, 怎么不吱声……”声音戛然而止。白皎也在观察她。田蜜的样子, 和她记忆里的人完全重合在一起, 此时她两手空空,容貌清秀, 一双眼睛时刻闪烁着精光, 身上穿着的衣服, 已经洗得有些发白。配上瘦弱的身形, 看着就是个饱受摧残的可怜女子。白皎心里轻哼一声, 可不就是因为这样,才把之前的她哄得团团转,单看那双精明偶尔流泻出一抹不屑的眼睛,她早该知道了, 对方很不喜欢她。田蜜眼里闪烁着讶异惊奇的光芒, 她编纂好的腹稿,在看到院子里年轻俊美的男人之后, 全都忘记了。心中不由得惊叹,没想到,竟然是真的!最近村子里一直在传白皎似乎迷住了心窍, 一个大姑娘,竟然捡了个男人回家。她在村里名声本就不好, 这下子,更加没人肯要了。她有心打探一番, 却不想,对方竟然长得那么俊俏!田蜜眼中闪过一丝妒恨,凭什么这个远不如她的蠢货就能这么潇洒自由,生得一副好皮子,她的目光在白皎脸上盘旋,心中怨念更深。而她,即使她已经那么努力了,也永远比不过白皎一根手指头,还要委曲求全讨好她。这些念头不过一霎,她收敛得极快。却瞒不过白希的目光,见到她的第一面,他便感觉不舒服,狭长凤眸略微一扫,眉头紧蹙。“这位是……”田蜜仿佛羞赧般,轻声询问。然而下一刻,她的表情僵在了脸上。白皎一看,差点儿忍不住笑出了。他像是碰到了什么秽物,立刻绕道朝白皎走来,期间,连看都没看对方一眼。这样俊美如玉的男人竟然连看都不看自己,深深触动了田蜜敏感的心弦,她捏紧手指,感到一阵阵自卑和恼怒,下意识将怒气推卸到白皎身上,一定是因为她!白皎还生气呢。之前便说过,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些年,她在村里风评不太好,娇气做作诸如此类的词,可不在少数。便是因为田蜜。她的名声有多糟糕,田蜜的名声便有多好,活脱脱,叫她成了田蜜的对照组。和白皎有些不同,田蜜家里一贫如洗,偏偏这又怨不得别人,因为她父母愚孝,每年挣得的钱大半都给了泼辣小气的奶奶。而她作为父母膝下唯一的女儿,活的还不如村里父母双亡的孤儿,白皎之前挺单纯,见她那么小被奶奶赶去割猪草,很是怜悯。时间一长,她们就成为了好朋友。她生得漂亮,田蜜却只是清秀,她们站在一起,田蜜喜欢的人都喜欢白皎,她沦为陪衬,而且,她家世好啊!虽然一开始都是一样穷苦,可是二哥白林靠着读书出人头地,田蜜家还是原样。且白皎的父母兄长对她这个女儿万分宠溺,和田蜜愚孝的父母截然不同,她奶奶只会说她是个赔钱货,因为她父母俩努力了十多年,也只得了这么一个闺女。奶奶一直说她妨克了外孙,如果不是她已经长那么大,能成亲了,早就将她溺死了。按理说,白皎处处帮助她,她该感激才是,然而人性便是这样,田蜜非但不感激,反而日渐一日地嫉妒起白皎。她在背后造谣陷害白皎,所以即便她已十七岁,生得仙姿玉貌,清艳绝伦,也没定亲。因为她任性娇蛮。没想到,峰回路转,她竟然还能捡到一个这样俊美年轻的男人。她以为白希是她的未婚夫,毕竟,她已经嫁不出去了,不是吗?
心脏仿佛被毒蛇撕咬,嫉妒又不甘,真是好大的福气!片刻间,她已经想好怎么做。“白皎,你怎么不跟我说话了?还是说,不太方便啊。”她眼角眉梢都在暗示,他们俩人是不是有什么暧昧关系。她又对着白希说:“公子,你千万别生气,白皎她一直都是这个性子。”说完,包容一笑。好话坏话都说尽了,加上她刻意示弱的姿态,不能说百分之百,百分之八十的农家人,心眼没那么多,也转不过弯儿来,都会选择相信她这模棱两可似是而非的话。白皎闻言眉头一挑,她就在旁边,就敢给别人上眼药?她娇蛮?胡说八道!实际上,白皎一直挺好的,她求大夫教自己采药治病,即便后来家境富裕,也从没想过仗着举人二哥的名气做什么坏事。顶多是被父母宠溺惯了,想要一个俊俏对自己顶顶好的郎君,所以就算没定亲她也不慌。她欢欢喜喜地告诉田蜜,以后要跟二哥搬去城里住。却不想她听到后,更加怨恨嫉妒。升米恩斗米仇,大概就是如此。她说完期待起男人反应,谁承想他根本不为所动,幽暗眼眸轻轻一瞥,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叫她颤栗惊惧不止。他是在袒护白皎?明明她那么任性又娇纵!“白皎,我已经听说了,你把人捡回来已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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