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六
一件让我头痛的事情发生了。
前几个月谈的那什么cp突然又发来好友申请,还说了一堆奇奇怪怪的话。
说什么只有我愿意帮她了,有人在找她之类的……
感觉像误入了什么电视剧一样。
说真的,我们连什么暧昧的话都没说过,就打打游戏,唠唠嗑。顶多给我提供了一些情绪价值,但我也已经给我劳务费了。
一千块钱买个…嗯…二十天不到的陪聊,应该也不少吧?
总不能现在陪聊市场溢价这么严重吧?
说真的,对面那个女孩子好像什么都没见过一样,平常的话题基本上都是围绕她的一些生活。
应该是生活在农村里,条件不太好,就是不知道怎么会有时间和闲心打游戏。
这样看陪聊的应该是我才对。
我通过了好友申请,又转了一千块钱过去。
暮云:拿了钱别再来烦我。
梨子:求求你帮帮我,我真的没地方去了,我被抓回去会被打死的。我再过几天就要满十六了,会被卖掉的。
对面发来一张图片,是锁骨上的淤青,衣服边角都起了线,看背景应该是在卫生间。
看着是挺唬人的,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闲来无事,找点乐子玩也行。
我捂住摄像头,发起了视频通话邀请。
梨子很快接通,我说你有没有证据说明你说的是真的。
梨子一口浓重乡音的方言叽里呱啦,我根本听不懂。
看我没反应梨子也急了,直接给我展示了她的身份证。
我一看,姓名李梨,确实是快十六岁了,看地址不知道那个犄角旮瘩的大山里面的。照片上的小姑娘黑不溜秋,五官倒是漂亮。
李梨这个年龄让我想起来一个人,一个很久不见,也再也见不到的人。
我很久没想起来了。
我把电话挂了用文字沟通。
暮云:满十六会被卖掉?怎么个卖法?
梨子:卖给隔壁村王才家当媳妇。
暮云:你输入法是什么,给我录屏看看你怎么发消息的。
梨子发来录屏,用的是拼音,看样子还挺熟练的。
暮云:会拼音不会说普通话?
梨子:我妈妈教的。我妈妈是个哑巴,不能说话。求求你救救我,求求你了。我给你当媳妇都可以。
我有点无语,这姑娘脑子里在想什么。
暮云:怎么救你?
梨子:带我走,随便去哪都可以,我被他们堵在这里了。
暮云:堵?
梨子:我爸爸和哥哥,要抓我回去嫁人。
暮云:那你报警啊。
梨子:警察不会相信我的,哥哥求求你,救救我。我被抓回去会死的,求求你。
接下来李梨给我发了一大串消息,我饶有兴趣地看着,并不打算施以援手。
谁知道真的假的,万一我过去了来一个瓮中捉鳖,抓的人是我把我绑了怎么办。
李梨看我一直不应,后面干脆跟我交代起遗言来了。
我随便扫了一眼,小姑娘还挺有文采。
现在诈骗真不容易,不仅要会编还会写。
结尾是一句话。
假如我去世了,希望你记得我,这个世界上只有你有我存在的痕迹了。
我的手抖起来。
暮云:你在哪?发定位。
李梨发来高铁站地址。
我喊了个代驾,额外打赏加了急。给我哥发了个消息简单讲了情况,让我哥去高铁站接我。
冲动归冲动,命还是要的。
路上我看着那句话,想起来长沙的雨。
十四岁那一年十月份,长沙下了很久的暴雨。
凌晨三点,雨敲着窗户,马路边路灯晕染出昏黄的光圈。
我在私人疗养院她的病床前拼凑着不能如期送出生日礼物。
满室静谧里,我那早死的白月光看着我,笑意盈盈,嘴里却说出离别的话:“假如我去世了,希望你记得我,这个世界上只有你有我存在的痕迹。”
我让她别乱说赶紧呸掉,扣掉今天过去的三个小时还有117个小时就是她十六岁生日。
时隔三年,一字不差。
那时候我很讨厌长沙的雨,我觉得很烦。
十四岁中二少年的想法幼稚又愚蠢。
我烦这雨弥漫开来铺天盖地的水腥气,烦雨赶住了太阳不能让我年少的爱人晒一晒她苍白的脸颊,我把所有不顺心不如意求而不得都怪在雨上。
归根究底,我是在烦我自己。
不管是十四岁还是十七岁,我能拿出来的都只有无用的爱,别的拿不出也没有。
我到高铁站的时候我哥已经在等我了。
我让我哥推我到女卫生间附近,路上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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