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她二人的飒爽干脆不同,青萝却是犹豫不决,等其他人都挑好了马,仍是迟迟未动。周贵妃面现不耐烦,催促道:“杵在那儿做什么?当门神呐。”朱祁镇倒是好脾气,温声道:“青萝,你要不愿骑,便回去歇息吧。”青萝摇摇头:“妾不是不愿,妾是不会骑。”此话一出,太子身边的周辰安眼神一动,低声道:“糟了!”只是那边的亲姐姐还没意识到,一听她不会,嗤笑一声:“切,连匹马都不会骑,真是戏台后面的锣鼓,没见过大场面。”“是呀,妾从小过的是穷日子,哪里买得起马,的确没见过什么世面,若非到了万岁身边侍奉,只怕这辈子连个摸马的机会都没有。”青萝失落地垂下眼帘,睫毛微微颤动,无辜且招人怜爱。朱祁镇顿起了怜香惜玉之情,瞪了周贵妃一眼。只见青萝又抬起那双晶亮的眸子,恳声问道:“万岁,您能教教妾吗?”绿竹不在的时候,朱祁镇很愿意分出些耐心给旁人,况且是这位能给他带来独特精神愉悦的新宠,当下向她伸出手来:“来,上朕的马。”于是,在场众人眼睁睁的瞧着帝王扶着他的小爱妃上了马,然后坐在她的身后,将她环抱在怀,缰绳一勒,驰骋而去。望着那远去背影,周贵妃百思不得其解:“她明明什么都不会,为何就这么轻易的把万岁勾走了?”“什么都不会,才好调教呀。”周辰安轻轻叹息,“我的姐啊,你可是真不懂男人的乐趣啊。”尚明心蹙额:“她总霸着万岁,可怎生是好?”周贵妃二话不说看向自己亲弟弟,只等他拿主意,周辰安道:“我想想办法,怎么困住她。” 坠马就这样,青萝反其道而行之,仅是卖卖惨示示弱,就在本属于周贵妃尚明心的主场上,不费吹灰之力占有了帝王的关注与宠爱。可谓是以小搏大,四两拨千斤。帝王也全然不顾别人眼光,同她在马上嬉笑不停。这一幕落在远处的朱见深眼中,他垂下眼睫,落寞地道:“爹爹、愿教青萝,不愿、教我。”他习惯称呼青萝,即便她成了皇帝的妃子,也未曾改正。周辰安好声开解:“因为青萝是个弱女子,容易受伤。你就不一样了,你是个男子汉,还是太子,你爹爹对你的期许自然更高,他不来教你,其实是在考验你,想看看你能不能自强自立。”“真的吗?”敏感的太子半信半疑。“真的。”周辰安望着他的眼睛,努力给他灌注信心:“你是未来的皇帝,和别人不一样。你爹爹小时候,他的爹爹也很少陪他,所以他也这样对你。”
“哦。”他终于信了几分,眼神里多了点光彩。周辰安顺势引导:“那你要不要让他看一看,你是个自强自立的男子汉呢?”“要!”他毫不犹豫的答。周辰安含笑摸摸他的脑袋:“来,先看你能不能追上舅舅。”说完一抖缰绳,纵马驰出。“驾!”朱见深呼喝一声,也追了过去。如此一天下来,别人都射猎颇丰,就连太子朱见深也在周辰安的陪同下,射中一只野兔。只有朱祁镇光顾教青萝骑马,什么猎物都没打着,幸好青萝悟性不错,很快掌握了骑马要领,极有成就感的朱祁镇倒也开心。到了第二日,朱祁镇就令人给她选了匹温顺的马儿,又耐心教了她一日,青萝已经可以独自缓慢骑行。朱祁镇忍不住夸道:“不过两天功夫,你就能学成这样,真是难得。”她呲起一口小白牙:“都是万岁教的好。要换了别个,哪有这样的耐心?”这小家伙,说的话总是那么令人舒坦。帝王心中暗爽,面上却仍克制着,温声道:“换了别个,也没有你这样的悟性。”见他们两个如此肉麻,周贵妃和尚明心都憋了一口闷气,却又不敢发作,干脆躲得远远的,眼不见心净。到了第三天,青萝依旧缠着朱祁镇,要他教射猎,哪知几名宦官将马牵来,却唯独不见青萝那匹。“我的马呢?”“娘娘,好几匹马都闹了肚子,您那匹也跟着趴窝,动不了啦。”青萝撅着嘴,看向朱祁镇。朱祁镇微微一笑:“换一匹就是了。”“回万岁,剩下的都是性子烈,跑的快的,不敢给娘娘牵来。”“有我在,你只管牵来吧。”宦官应声再去牵马。这时,尚明心驭马过来,提着一只貂向朱祁镇扬了扬:“万岁,瞧瞧,妾刚打中的!”“厉害。”朱祁镇微笑夸赞。尚明心见他并不反感自己的靠近,收了手中的貂,探过身来笑问:“您都打了什么呀?”这几日朱祁镇只顾着教青萝骑马,哪顾得上射猎?青萝的脸上立刻浮起愧疚之情,不好意思道:“万岁一直忙着教妾,一个猎物都没空打,妾心里好生过意不去。”朱祁镇本来已被尚明心勾起了兴致,听青萝如是言,立马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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