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明帝果不其然面色顿了顿。偏偏赫连凛还语气软和了许多:“皇帝舅舅,您可不能偏心啊,外甥好不容易才有一个喜欢的人。”贝王爷忍不住想起了当初总是挡在自己和苏大小姐中间的谢渊,气得瞪了他一眼:“赫连凛,你胡闹什么,你想娶沈小姐做正妻,问过公主了么?父母之言,媒妁之命,你这小子知不知道。”“母亲自会依我。”赫连凛直接堵死了他的话。“你……”“好了好了。”玄明帝也难得有些头疼,又多看了苏幼月一眼。此刻他也是终于有了一丝好奇,虽然他早从旁人口中听说了这个女人的诸多事迹,可还是忍不住好奇,她到底有什么魅力,让两个人还在这争上了。只是这一时之间,他也算是体会到了一把什么叫左右为难的感觉。原本想趁着赫连凛这孩子今日不在,赶紧将这女子许给弟弟,事后赫连凛再怎么闹也无用。谁知他居然直接跑来了。并不想当众拂任何一个人面子的玄明帝索性看向苏幼月:“沈小姐,不知你自己意下如何?”虽是询问苏幼月的意思,可其实不然,只是让她自己在两个人中间做选择而已。自打谢渊出现,苏幼月就松了口气,看着他给自己解围,她心里更是说不出的甜,这会儿当然是想立刻答应下来。“回禀皇上的话,民女得两位贵人喜爱,心中惶恐,不敢自专,但民女自幼虽未见过生母,可能在乡下只身一人苟延残喘长大,全靠母亲辛苦为民女攒下的家用,民女也自幼从养家口中得知,母亲希望民女日后哪怕是嫁给马夫农丁,也要做个正头娘子,此乃母亲遗愿,民女不敢违之。”这话一说出来,众人便明白,贝王爷是肯定没戏了。其实侧妃说出去好听,其实还不是侧室,也就比普通人家的妾好听些而已,生的孩子以后还不是庶出,在家里还不是被正妻压一头受气。所以能做正房,谁会去做侧室,何况平阳公主权大势大,公主府比王府也差不了多少了。也就是说,沈小姐这朵花最终要落到公主府了? 拓跋枭回来了谁也没料到,听到这话,贝王爷却突然语不惊死人不休:“若是如此,本王也可娶沈姑娘为正妃!”“……”众人感觉自己人都麻了。他们原以为,贝王爷就要这么放弃了,没想到,居然愿意许沈楠楠做正妃!这简直……简直是荒谬,这沈楠楠的身份,哪里配给贝王爷做正妃!众人恍惚间,忍不住想到,这位沈小姐到底有什么魅力,让两位王孙贵族当着皇上的面都这么争了起来。苏幼月也沉默了。她也没想到,贝王爷怎么突然脑子一抽,就说出这种话来。自己先前在他面前露出的那张脸确实不堪入目啊,他到底是怎么瞧上的?其实贝王爷倒真不是瞧上她那张脸了。只是一看到她,就忍不住想起自己念念不忘的白月光。白月光的杀伤力,谁懂?她只要站在那,有三分相似,什么都不用说,就已经赢了。感觉至上。所以贝王爷才会对这没有几面之缘的沈小姐印象深刻,还一定想要将她接进府。不过他之前也没打算娶她为正妃,之所以承诺正妃之位,完全是因为跟赫连凛赌气。在燕京的时候,他跟谢渊抢苏大小姐就抢不过,他只能被迫放弃,都到自家了,又被赫连凛抢沈大小姐,贝王爷不蒸馒头争口气,还非要跟他争到底不可。他说出来是畅快了,可却没瞧见玄明帝的脸色都沉了。这沈家接回来的小姐,他早有耳闻,性情乖张,肆意妄为,是个浑然不管不顾规矩的,让贝王爷娶回去做个侧妃,倒也没什么,可这般品性的女子做他的正妃,定然只会带着贝王爷学坏。所以他有意将这沈小姐指给赫连凛,但如此又无法给弟弟台阶下,于是正想寻个借口,将这事先搪塞过去,借口就自己找上门来了。“启禀陛下,拓拔将军已经回都。”玄明帝原本略带浑浊的一双老眼肉眼可见地亮了好几分:“拓拔将军回来了?到哪了?还不快让他来见朕!”若是说玄明帝看到贝王爷,语气变得温柔亲切许多,这会儿听到拓跋枭,更是比之有过之而无不及,可谓热切。苏幼月听到这个名字,几乎是肌肉记忆般拧眉。“回禀皇上,拓拔将军刚刚进城,已经往宫中前来进见,想必不到一炷香的时辰就能到。”这圣都城的任何势力都知晓,皇帝无比注重拓跋枭,所以拓跋枭每次回都之后不论到了哪,都有人传递实时消息。“好,好好,总算回来了……这拓跋枭,可真不听话,朕三番五次召他回来,都推三阻四的。”玄明帝虽然是在抱怨,可谁也听得出来,那是亲昵的埋怨,根本就没有生气。“皇兄……”贝王爷出声提醒。玄明帝却笑道:“皇弟,你婚事之事容后再议,今日我们先为拓拔将军接风洗尘。”众人都暗道,这他拓跋枭又不是打了胜仗归来,反而之前还深陷大盛险些就回不来了,闹得皇上都派兵准备攻打大盛,不给他治罪也就算了,还要为他接风洗尘。可任谁都知道,他们这位天子对拓跋枭比对亲儿子都强,对那些儿子们一个个还严格得要命,对拓跋枭却是无底线地纵容,所以谁也不敢二话。
那位子上坐着的皇子们年纪都已经不小,按理说该是已经稳重的年纪,可听到拓跋枭的名字,脸上都有显而易见的怨气。贝王爷见状,也只得先作罢,只是坐下之前,愤愤看了赫连凛一眼。赫连凛却像是没看到他的眼神,径直找了位置坐下后,看向苏幼月。苏幼月跟他对视,混乱的心绪才稳定下来,她无法确定,以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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