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复了墨色。
一瞬间,她的脑海终于清明起来,想起母亲对圣药的描述。不可动情,若动情,加快药的毒发速度,最终五脏六腑溃烂而亡,痛苦不堪……苏幼月呼吸缓慢了一拍,一时间,眼中杀意泛滥,恨不得此刻能将那些人全杀了。“赫连兄,我回来了,嘿嘿,不会再有人来打扰你们了。”宇文景的身影这才从园外出现,乐呵呵跑来,还挤了挤眼睛:“你放心,公主府那些人也被我摆平了,一时半刻来不了。”男人微微一笑:“你做了什么?”宇文景甚是骄傲:“我让他们教训方立去了,那小子,方才还没走,站在院子里嘴臭得很,居然放话说拓跋枭快回来了,说你算个什么东西,到时候还不得被打趴到地上云云,我对跟着你那几个说,这还不打?他们就上了。”“……”听着宇文小公子的一番话,苏幼月的情绪终于转好了几分。不过听到拓跋枭这三个字,她就皱了下眉头。那个疯子,终于也要来了。她必须加快动作了。因为她有把握如今的假面能瞒得过贝王爷,但没把握能瞒得过拓跋枭。除非她能完全换一张脸。可那也就意味着,她得再换一个身份,实在麻烦。宇文景说完,左看看拓跋枭,右瞧瞧苏幼月:“咳咳,刚才我没在,你们说什么了?”“没说什么。”两人几乎是同声回道。宇文景却一副磕到了的表情,夸张地张了张嘴,又飞快捂住怕自己太夸张:“好好好,没说什么没说什么,对了沈姑娘,你别光听别人说,我跟拓跋枭打过,他虽然的确有点东西,但我觉得肯定不如我赫连兄厉害,到时候谁输给谁还真不一定呢。”苏幼月认同地点点头。那是自然。她的男人,她还不清楚么。拓跋枭早就是谢渊的手下败将了。看到她认同,宇文景就更来劲了:“那等他们两个人大比时,你可千万要来看,我跟你说,我等人把拓跋枭那小子打趴下等得可太久了,你都不知道那人有多嚣张!气死我了!”苏幼月又点了下头。这她也知道。这天底下,拓跋枭要是不嚣张,就没人嚣张了。嚣张到她一度都想亲手剥了他的皮。宇文景见她一直认同自己,忍不住感动:“沈姑娘,你人真好。” 向她求助莫名收了一张好人卡的苏幼月不明所以,不过也并未多问,一只手轻抚了抚另一只手。那上面还残留着谢渊手心的温度。而后她弯了弯唇:“宇文公子人也很好。”若非宇文景,她又要费心思进公主府才能见到谢渊。而且就算进了公主府,眼线众多,她也不一定能跟谢渊说上话。更莫说……她又摸了下袖口。里面藏着一张小纸条,就和先前她在赏菊宴上偷偷塞给谢渊的一样大小。更莫说能传递消息了。只恨良辰短。几人游园片刻后,那些去收拾方立的侍卫们归来,向赫连凛与宇文景复命。苏幼月视线状似不经意在每个侍卫身上掠过。如今暗卫们跟着她已经有一段时日,她早已熟知,那看似普通的身形下隐藏着有关于精通武艺的细节,虎口指腹处的厚茧,时时刻刻对风声鸟鸣的机警,无一不说明,眼前这一队侍卫是身手实打实的高手。不过像折镜折影这样常露面于人前的暗卫,手上的茧子都用特殊药水泡过,只有薄薄一层,不仔细看,便很难发现。“公子,该回府了。”其中一名侍卫上前,“公主该等得着急了。”一个该字,是命令,是笃定的语气,而非询问或是商讨,隐藏着眼前这名侍卫下人身份后的权力。宇文景率先不痛快:“昭武,你说说你,我赫连兄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你还管三管四的,晚一会回去而已,公主哪就等着急了!”然而侍卫对他,只是沉默不语。宇文景深吸了一口气,又喷出来,显然对此人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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