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幼月见他们误会,直接道:“不是去沈家,舅舅、舅母,我打算在外面给你们租一处宅子,不论如何,舅舅和表弟的身子重要,表弟的病症比舅舅轻,但再在这住下去,不出两年的时间,也会变得和舅舅差不多,而舅舅……”她顿了顿才继续:“不能再这么拖下去了。”她虽然没说得太明白,但白家一家人也明显听懂了。白瑞若是继续住在这,只怕病情会越来越重,危及性命。想到这个可能,施娘子倒吸一口凉气,立马改口:“楠楠,那我们家就换地方住,明日我就去找找,看有没有别的宅子外租……”苏幼月笑了笑:“舅母何必麻烦,我知道我在沈家住不久,本就在外租好了宅子,随时准备过去住,你们搬过去,也算替我先看一看院子了,免得那些下人偷懒耍滑,不好好看家。”“这……”白瑞还不知苏幼月在沈家处境,不由迟疑。施娘子却想到今日她说的,准备从沈家搬出来,加之如今她实在忧心夫君和儿子的病症,于是咬咬牙,便答应下来:“好,楠楠,那就听你的,到时候去了,有什么需要洒扫的,需要做饭的,你跟舅母说就行,舅母都能干。”她何尝听不出来,楠楠后面那几句都是为了让他们住过去在找借口。这会儿,她甚至突然有些庆幸了,这些年楠楠虽不在沈府,却是如此好性子,若是真留在沈府,还指不定要被沈府磋磨成什么样子。见妻子已然答应下来,白瑞不好再改口,思量片刻,只得想自己赶紧身子好起来,再能出去赚钱。白明安却没想那么多,彻底高兴了,脸蛋红扑扑的:“姐姐,那你以后也会去那个宅子住么?”那他岂不是能天天见面了?这和一家生的姐姐还有什么区别?苏幼月笑着点了点头,少年果然笑容更盛。她却取出来之前就准备好的银针:“事不宜迟,舅舅,现在我就先给你施一次针,等会儿我就直接雇几个人来帮你们搬家。”这么快?白瑞和施娘子险些都反应不过来了。但苏幼月却是早有准备。来白家之前,她就打算帮白家人一把,这种帮不只是授人以鱼,还得是授人以渔。如此,才能确保自己以后离开东荣后,白家人还能好好生活下去。白家从前是做布匹生意的,而如今她的清水锦化名成了织月锦,在圣都正抢手,只要给他们提供货源,相信他们直接上手做生意也不会太难。至于那宅子,本就是谢渊的资产,她根本就没花钱。白瑞脑子晕乎了一会儿,直到苏幼月在他天突穴上扎下银针捻转,他感觉到有一种酸胀感向下涌去,才渐渐回神。等那银针拔出时,他瞬间觉得胸口轻快了些,有一种堵塞已久的河流忽然被畅通了几缕水流之感。而后苏幼月又在他定喘穴施针之后,才收了针。白瑞感觉好像更舒适了些,忍不住道:“楠楠,我感觉好像好些了。”苏幼月一边收针,一边点头:“天突穴专对此症,的确能直接见效,此症要避免受寒,舅母,帮舅舅把衣裳穿上,下午还是早早搬过去吧,药方我就不给你们开了,我身边这丫头到时候会给你们配好直接送过去。”施娘子忙要帮白瑞穿衣裳,白瑞已经自己直接拢好了:“我自己来,楠楠施了针,我感觉一下就多了几分力气。”“楠楠……舅母实在不知要怎么感谢你才好了……”施娘子怎么听不出,苏幼月是要替他们出药钱,才会配好药再让人送过来。她鼻子忽然酸得厉害,倘若还是从前,她定要把自己那些珠宝首饰全塞到楠楠怀里不可,可如今,她手上空荡荡的,头上只有一根挽发的旧木簪,真是什么都拿不出手。白明安以为,这会儿姐姐该给自己施针了,于是脸蛋微红,忸怩着正不好意思,苏幼月却起身了。“阿影,去安排宅子的事,记得雇两个人来帮忙。”等折影出去了,苏幼月便跟白瑞和施娘子继续说起话来,一旁的白明安等了许久,还不见停,终于忍不住羞赧问道:“姐姐,不用给我施针么?” 有刺客“不必,你吃些时日的药便可。”苏幼月说罢,不知怎的,感觉少年眼里隐隐还有一丝失落似的。这世上居然还有这么热衷于扎针的小孩儿么?白瑞和施娘子倒是很高兴,如此便说明儿子的病情不重,定然能早早痊愈。不多时,折影便带着两个人过来,帮白家人搬家。说是搬家,其实实在是没什么好搬的,白家如今可以说得上是家徒四壁,屋子里许多破旧的桌椅板凳带过去也用不上,施娘子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放弃带走,还有陈旧的被褥、带豁口的碗、寥寥几件旧衣裳,这些在她看来扔了可惜,于是都带上了。饶是如此,带过来的两辆马车也只装了一辆不到。苏幼月见状,并未多言。等到了那边,他们就会知道,那边什么都有,不缺这些。马车离开了小巷,一路往圣都城中心的位置驶去,一炷香的时间后,便在一处粉墙黛瓦、三间二厢的天井堂院外停住。这宅院并非奢华的大宅院,但采光极好,不论是院内的古树,还是粉墙之间连接的篱笆和墙角的翠竹,处处都透着一种清正雅静的书卷田园气息。看到这处院子,白家人是由衷地喜欢。他们先前住的地方,周围住着三教九流各种人物,可谓环境繁杂,但这里家家户户间隔极大,噪声小,便显得清幽宜居,正是养身子的好住处。而且,看到这院子并非是官宦人家或是富商居住的大宅院,他们也微微松了口气,若是他们一来就住外甥女租的大宅子,那怎么好意思。宅院里还有四个下人,折影带着几个人手脚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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