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吃馅饼?晌午你爹去乡里剁的猪肉还没包完哩,煮丸子汤还是再包点饺子?”“我想喝丸子汤,也想吃饺子。”“那也成,这会儿和面也赶得及,等会儿去西头割把韭菜。“成,我跟你去。”……说的好,进了灶屋,宋慧娟没动手,俩孩子自己就忙了起来,陈明安和面的手艺还没忘,陈明宁却是做得更少,只能打个下手。
娘仨坐在灶屋里关上了门,算是有点热乎气儿,宋慧娟站在灶前估着时候,便使着锅铲子给馅饼翻个面儿,一锅也就几分钟,十来个煎的金黄的馅饼就能出锅。馅饼最是趁着热乎乎的吃最好,家里就他们俩孩子,宋慧娟也不拘着,时不时咬上一口他们递过来的馅饼。娘仨正吃的热闹时,灶屋的门就被人从外推开了,随着人进来的还有一股子冷风,冻得人冷不丁能打个寒颤。“爹!”陈明宁一眼就看到了人,坐在灶下的陈明安闻言立刻站起来,把身下的凳子让开,“先烤会儿火罢。”陈庚望摆手,只就近坐在了他往日坐的那张凳子上。回来的路上遇见了人,说是碰见他们娘仨去了西地,这会儿看着碗里的馅饼,也知道了缘故了。“熬汤没有?”宋慧娟还没开口,陈明宁却主动答道,“等会儿熬丸子汤哩。”陈庚望便不再说了,宋慧娟却知道他不是多愿意喝,放下手里的锅铲子,问,“给你沏个鸡蛋茶罢?”“算了,”陈庚望摆摆手,拿起了一块馅饼。晚间喝了丸子汤最后便没再包饺子,巴掌大的馅饼都能吃上三四个,唯有陈明安注意到了她娘只吃了一个,便把手里的馅饼掰开递过去,说道,“我吃不完了。”“明儿再吃,”宋慧娟接过就要放那碗里,陈明宁也说,“都掰开了,不吃明儿就不好吃了。”宋慧娟便要递给她,“那明宁吃了?”陈明宁摇摇头,“我吃饱了。”“你吃了罢,”陈明安最后说道,“你就吃一个等会儿该饿了。”“煎饼的时候可吃不少了,还有汤哩,”宋慧娟也是吃饱了,还是把这半块放进了碗里。临了,这半块儿馅饼教陈庚望吃了,他的饭量比着年轻时少了些,可要是比着宋慧娟,还是只多不少。夜间烧了热水洗脚时,陈明安问出了她这一天都没问出的话,“姥爷咋样了?”这次回来,肉眼可见的她娘又苍老了不少,面容的憔悴,新增的白发,无一不是她娘的挂念与操劳。话一问出口,躺在里侧的陈明宁也趴了起来。“好多了,”老宋头生病的事儿除了在南边跟着老二的明实没瞒,这三个孩子她都没说,看着一直盯着她的俩闺女,宋慧娟浅笑了下,“啥时候知道哩?”“有半个月了,”陈明安如实说,“明宁放了假,想留我那儿晚几天回来,想着给你打电话说一声……”余下的不需再说,宋慧娟便明白了。那些日子她正在大宋庄伺候老宋头,来了电话便只能是陈庚望去接,他没瞒几个孩子,一个知道,两个就都知道了。“好多了,自己能慢慢走了。”这样的话宋慧娟又说了一遍,只是不知她到底是在安自己的心还是真的安了别人的心。待到陈明守同陈明实回来,宋慧娟仍是这么说,直到了初二,宋慧娟回去亲眼见了老宋头心里才算安定些。这天陈明守也带着妻儿一并去了,他想着等过了初十再回练集,届时直接从练集回南定,这个想法两口子商量过,回来也同他爹娘说了。宋慧娟无有不应的,陈庚望更是不插手了,早已成家立业的人自己拿主意何须还来问他?是以,早间陈明守便同俞咏秋带着毛毛先回了这边院子,摆好饭食,一家老小围着方桌坐定便吃起了饭食。原是照着他们这年岁,是该留在家里等着陈如英回来走亲戚的,可这二年她都没回来,今年亦是如此,早几天已经来了电话,他们便也不需留在家里等着她,旁的表亲怎么也得过了初二再来,宋慧娟便也能腾出空来回去看看。那辆洋车子被陈明宁骑了,欢欢喜喜的瞧不见人影儿,宋慧娟抱着毛毛一会儿也不愿松手,陈明安也逗这个虎头虎脑的小侄子。陈庚望走在前头,脚程比着拉着架子车的陈明守兄弟俩要快些。虽然已过了这么些年,可这每年初二回大宋庄还是靠着身下的两条腿的,也有人家年轻人买辆摩托车的,或是骑着辆红色的三轮车,这些也都是近两年时兴起来的。毛毛被抱的久了,闹着不愿意,非要下来自己走,小腿儿直蹬,小手指着地面,奶声奶气道,“自己走。”宋慧娟哄他,“还远哩,奶抱着罢?”小毛毛不愿意,朝旁边一直跟着的俞咏秋伸出了小胳膊,“走!毛毛走!”俞咏秋只得把人接过来,放到地面上,任由他自己折腾着小脚来回跑跑跳跳。一个看不住,人就吭哧吭哧跑到了前头,拦住了那个高大的人,仰着头说,“骑大马!”这是这几天陈明实带着他最常玩儿的游戏了,可对陈庚望来说,却是为难的,他哪里给小辈骑过大马?看着站在面前的小人儿,陈庚望一点不惯着,方才这小子折腾着要自己下来走的动静他听的一清二楚,他只淡淡道,“自己走。”小毛毛没得逞,只一眨不眨的看着面前的人儿,朝他展开了自己的胳膊,“那抱抱毛毛?”陈庚望低头看着站在面前的小人儿,这股子机灵劲儿不像她那大儿,反像她那从小就闹人的小儿,短短几天还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宋慧娟将那爷孙俩一个走一个跟着跑的情形看得清楚,不是小孙子缠着,陈庚望是不会带他的。小娃娃精神,跑了一路都没犯困,刚进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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