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也没打算让你喝酒,去凑个数斗地主打麻将,起到一个造型上的作用。”
容云旗回答得很干脆:“不去。”
“给你介绍妹子,整个交警大队数一数二的,长得漂亮人也拔尖,我上回贴你罚单被你踹的时候她看见了,一直想让我牵个线认识认识呢。”
不提还好,一提罚单容云旗就来气。那次本来是陈颂有事叫他送一程,他过去等陈颂下班,不知道那地儿不能停车,停下还没两分钟,这王八犊子一脸正气地过来,啪一张罚单贴前窗了。
他冷冷道:“驳回,退朝。”
“哎哎,”陈颂连忙提高声音,“那我咋跟我同事说啊,说你暂时没这个意思?”
“随便,说我不喜欢女的都行。”
陈颂笑骂:“贫自己都这么狠,行,我跟她说清楚。”
“你真不出来啊?就咱俩呢?”
“祖宗,”容云旗叹了口气,“我下周一公开课。”
还剩一天,他连教案都还没写完。
“好吧好吧,”陈颂遗憾,“不打扰你了,接着补作业吧园丁。”
挂了电话,他捏起备课本,拿笔翻开。
唉。
一工作就想叹气是病吗?
月升日落,备完下周的课,改完上周的作业,做完本周的卷子,容云旗把笔一扣,扔开,伸直胳膊腿做了做拉伸,听到自己全身都在发出故障般的嘎啦嘎啦声。
他拿起手机,心情不错地给陈颂打了个电话。
“出来喝酒。”
“神经病!”陈颂骂他。
“背心儿?什么背心儿?没有!这儿不卖背心儿,你要就出去买,出校门有个大超市!”
高沛尝试解释:“不是那个背心,是被子里的芯儿。”
“那不就是棉花套子嘛,小伙子你要棉花啊?”
高沛跟大姨大眼瞪小眼。
“你买那个干啥,”李元方不知道什么时候买了根雪糕,在他身后呲溜呲溜的,“军训用品里有啊,我以为你要买床单被罩呢。”
他一顿:“你不会不知道吧?”
高沛确实不知道。
他面无表情地看了小眼镜一眼:“我盖不惯。”
“大少爷……”小眼镜嘀咕了一句。
高沛猛地扭头盯着他。
李元方立刻怂了,缩了缩脖子,假装自己什么也没说。
高沛控制着自己沸腾的脾气,今天就没有一件事是顺利的,跟别人的每一句对话都把他的烦躁往上推一个点,揣着一肚子无名火被塞进滚筒洗衣机狂甩。
临近中午,太阳烤的空气噼里啪啦,往室外一站仿佛进了一个巨大的空气炸锅,待久了怀疑自己身上除了汗臭应该还有烤熟的肉香。
排了半天队终于轮到他,发东西的大爷嗷嗷喊缺哪个要哪个,高沛也得嗷嗷地喊回去,捆好的大厚被子直冲他的脸飞过来。连拎带抗地挤出来,脚都踩上了宿舍楼的楼梯,他才想起来没领枕头。
去他大爷的。
高沛头也不回地上楼。
两只手都占着,他用脚踢开宿舍门,力道没控制住,砰一声响,差点砸到屋里的人。
“对……”
那人两边头发剃的溜光,看得出来想要莫西干的效果,可惜实际呈现出来像一片糊在头顶的鞋垫。他骂骂咧咧地躲开,抬手一把推在高沛肩膀上。
“操他妈的谁啊?!会不会开门!”
高沛被推得一晃,把即将出口的对不起咽了回去,脑子里那根鞭炮的引线噼啪燃到了底,炸出一串热闹非凡的春节十二响。
对方还想说什么,高沛拎着水桶粗的一捆被子猛地抡在他头上。这一下伤不了人,但绝对能让人脑子一蒙,那人跟喝多了似的歪歪扭扭地踉跄了好几步,哐当撞在桌子上。
李元方吓得嗖一下从床下蹦下来,想过去拉架又不太敢,犹犹豫豫地站在原地。
谁都没想到高沛二话不说直接动手,但不妨碍挨抡的仁兄在蒙劲儿过去之后怒不可遏地亮拳头还手。
这架势一看就是外行,高沛连脚都没挪,把被子提到面前,在碰到的时候往边上一拐卸了他的力,生动地演绎了什么叫一拳打在棉花上。
“哎别打了别打了!有话好好说!”小眼镜脚跟扎地上了似的,一动不动地焦急大喊。
鞋垫头越挫越勇:“有种你他妈别带盾!”
高沛把被子往地上一扔,两只手都插兜里,特别挑衅地冲他笑了笑:“对你都用不着手。”
李元方小声“卧槽”了一句。
有人从门外快步走过来,挡在两人中间,一手摁着一个,嘴里说:“算了算了,没多大事,以后还得一块住四年呢!”
高沛抡完一下火气下去不少,打不打都无所谓,另一边是越有人劝越人来疯,扯着嗓子喊:“凭什么算了?我在这站着他上来就给我一枕头,他妈的神经病吧,这他妈宿舍里有个神经病谁住得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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