夷:“不会你进什么乒乓球队?”
“对啊,”高沛嘲讽地说,“不会我问什么乒乓球队。”
“……”
“你真觉得我不敢揍你是吧?”谭晴脸色黑如锅底。
“明天再揍,今天不约。”高沛现在心思全在球上,手痒,“你们明天选人,什么比赛?”
“大学生省赛。”谭晴又莫名其妙地跟着他的问题回答了。
这人有毒吧?
他顿了顿:“不是,关你什么事,选人跟你有关系啊?”
“我也去。”高沛说。
“你去你大爷!”谭晴终于怒了,“就你的水平连校队的门都进不去你去个屁!”
“哦?”高沛一点没生气,甚至看起来兴致勃勃,“那我对你们的水平很期待。”
他拿出手机:“学长,加个微信,明天带我去瞻仰瞻仰你们的英姿。”
谭晴瞪了他一会,高沛晃了晃手机上的二维码。
他向神经病妥协了。
毕竟哪个大二的能拒绝一声“学长”呢?
“谢谢学长。”高沛心情好了就不热衷于搞疯全世界了。
“你去看看行,反正校队每年都要招人,但是我劝你别太自负,说话注意点。咱们学校成绩不错,也有在省队打过退下来的,实力肯定比你这种自以为是的强。”谭晴说。
神经病学弟的脸上没一点他预想中的崇敬,似笑非笑地拍了拍他肩膀:“很好。”
宛如鼓励学生的教练。
什么?什么很好?
高沛慢悠悠地拉着箱子进宿舍了,微风卷过,留下谭晴和一地茫然。
五秒后,高沛又出来了:“我宿舍几楼来着?”
还算不错的心情在破破烂烂的宿舍门前消失殆尽,高沛抱着一丝侥幸推开门,茅坑大小的屋子里挤了上下铺八张锈迹斑斑的铁床,狭窄过道里见缝插针塞了两张并起来的长桌子。
没有独卫。
没有阳台。
没有侥幸。
有一张床上已经铺了咸菜干式的床单,裸奔的被芯呈花卷状团在床尾,一大半拖在了地上,桌子上甚至还扔着两只不一样的袜子。
高沛站在门口,掏出手机给刚加上的微信发了个消息。
pro:【你们学校住宿费多少?】
对面秒回。
青天大姥爷:【什么你们我们的,咱们!】
青天大姥爷:【也没多少,区区015w】
高沛把箱子一扔,哐当撞上了桌子,拨了个电话:“我要退学!”
“滚。”容云旗冷冷说完,挂断。
行李没什么可整理的,需要整理的只有高沛的心情。
容云旗只给他带了一个箱子,床单被褥一概没有,高沛调理失败,暴躁地踹了一脚床板。
那床板不知道走过多少年风风雨雨,居然让他一脚踹断了,死前夸擦一声哀嚎,还给他吓了一跳。
“嚯!”门口有人叫了一声。
“哥们儿一大早就这么大火气。”
高沛回头。
那人个子不高,戴了副年久失修的眼镜,镜片不知道多久没擦,呈现出相当朦胧的磨砂感。把包子咬嘴里叼着,油光锃亮的手就想去拍高沛的肩膀,在他不甚友好的眼神下若无其事地收了回来,自己拍了两下手。
“我李元方,昨天来的。”
好熟悉的名字。
高沛没吱声。
李元方三两口吃完了包子,从自己桌上抽了张纸擦手——天杀的,居然压在袜子底下,好奇地探头看了一眼:“你就带了这点东西?”
退学遥遥无期,他还得在这间厕所里住着。
“你知道哪里能买被褥吗?”他问。
李元方迟疑:“学校超市应该有吧,我也才来一天啊要不你问问学长学姐。”
“哎这样,”他擦完了手,顺理成章地继续刚才被打断的动作——拍高沛的肩膀,“待会你先领完军训用品,然后我陪你去超市看看,正好我也有东西要买……你瞪我干啥?”
“别碰我。”高沛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
“……不碰就不碰,”小眼镜缩了缩脖子,怂怂地低声嘀咕,“大姑娘小媳妇吗还不让碰。”
高沛把箱子踢到坏了的床旁边,使劲一拉门儿扭头往外走,没理会李元方在身后嚷嚷什么。
径直走到洗漱台,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洗手虽然小眼镜摸的是肩膀但是总不能当场脱衣服洗澡,说起来这破地方真有浴室吗不会他妈的是大澡堂吧?
操!高沛恶狠狠地拧开水龙头,老子不干净了!
水龙头发出一声高亢的惨叫,吱吱响了半天,一滴水没掉下来。
原来人在事情荒唐到一定地步的时候真的会笑出来。
他微笑着把水龙头拧回去。
呵,打雷不下雨,咬人的狗不叫。
用没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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