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为什么要洗手虽然小眼镜摸的是肩膀但是总不能当场脱衣服洗澡,说起来这破地方真有浴室吗不会他妈的是大澡堂吧?
操!高沛恶狠狠地拧开水龙头,老子不干净了!
水龙头发出一声高亢的惨叫,吱吱响了半天,一滴水没掉下来。
原来人在事情荒唐到一定地步的时候真的会笑出来。
他微笑着把水龙头拧回去。
呵,打雷不下雨,咬人的狗不叫。
用没接到水的手打开手机,连翻通话记录的耐心也没有,一个数一个数地用力摁下一串号码,拨通。
等待音响了半分钟,在临近挂断的时候被接起来。
“你最好有事。”男人阴森森地说。
“我要退、学。”高沛一字一顿地说。
电话里沉默了一阵,随后一声冷笑:“做梦去吧。”
啪叽。
嘟、嘟、嘟。
高沛深吸一口气,能伸能缩地再打过去:“我跟这鬼地方八字犯冲……”
啪叽。
再打。
“过不了几天就香消玉殒……”
啪叽。
深呼吸,深呼吸,再打。
他猛吸一口,对着手机发出亲切问候:“容云旗我操你大爷!!!”
啪叽。
嘟、嘟、嘟。
把手机调成静音,刚想扔到一边,又一通电话打进来。
“你没完了是吧?”
“什么?”陈颂摸不着头脑,“我干啥了又?”
“……”容云旗闭眼捏了捏眉心,“没事,我看错了。”
“怎么怎么?”陈颂兴致勃勃地追问,“我们队长跟嫂子吵架的时候也这个语气,你有情况?”
懒得理他:“什么屁,快放。”
陈颂一啧声:“你一人民教师,祖国花园里的辛勤园丁,说话这么粗俗呢。”
人民教师彬彬有礼地说:“请放。”
陈颂鹅鹅鹅地笑了一阵:“晚上出来玩耍不,我休班!”
“刚开了二十个小时的车,到家没一个小时,你嫌我命太长了是吗?”
他哎呀一声:“玩耍而已正好放松了,本来今天也没打算让你喝酒,去凑个数斗地主打麻将,起到一个造型上的作用。”
容云旗回答得很干脆:“不去。”
“给你介绍妹子,整个交警大队数一数二的,长得漂亮人也拔尖,我上回贴你罚单被你踹的时候她看见了,一直想让我牵个线认识认识呢。”
不提还好,一提罚单容云旗就来气。那次本来是陈颂有事叫他送一程,他过去等陈颂下班,不知道那地儿不能停车,停下还没两分钟,这王八犊子一脸正气地过来,啪一张罚单贴前窗了。
他冷冷道:“驳回,退朝。”
“哎哎,”陈颂连忙提高声音,“那我咋跟我同事说啊,说你暂时没这个意思?”
“随便,说我不喜欢女的都行。”
陈颂笑骂:“贫自己都这么狠,行,我跟她说清楚。”
“你真不出来啊?就咱俩呢?”
“祖宗,”容云旗叹了口气,“我下周一公开课。”
还剩一天,他连教案都还没写完。
“好吧好吧,”陈颂遗憾,“不打扰你了,接着补作业吧园丁。”
挂了电话,他捏起备课本,拿笔翻开。
唉。
一工作就想叹气是病吗?
月升日落,备完下周的课,改完上周的作业,做完本周的卷子,容云旗把笔一扣,扔开,伸直胳膊腿做了做拉伸,听到自己全身都在发出故障般的嘎啦嘎啦声。
他拿起手机,心情不错地给陈颂打了个电话。
“出来喝酒。”
“神经病!”陈颂骂他。
“背心儿?什么背心儿?没有!这儿不卖背心儿,你要就出去买,出校门有个大超市!”
高沛尝试解释:“不是那个背心,是被子里的芯儿。”
“那不就是棉花套子嘛,小伙子你要棉花啊?”
高沛跟大姨大眼瞪小眼。
“你买那个干啥,”李元方不知道什么时候买了根雪糕,在他身后呲溜呲溜的,“军训用品里有啊,我以为你要买床单被罩呢。”
他一顿:“你不会不知道吧?”
高沛确实不知道。
他面无表情地看了小眼镜一眼:“我盖不惯。”
“大少爷……”小眼镜嘀咕了一句。
高沛猛地扭头盯着他。
李元方立刻怂了,缩了缩脖子,假装自己什么也没说。
高沛控制着自己沸腾的脾气,今天就没有一件事是顺利的,跟别人的每一句对话都把他的烦躁往上推一个点,揣着一肚子无名火被塞进滚筒洗衣机狂甩。
临近中午,太阳烤的空气噼里啪啦,往室外一站仿佛进了一个巨大的空气炸锅,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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