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冯伯一头白发,萧衔都能想到远在都城的外祖父,在经历丧女之痛。精神状态有多差。他沉默许久,问道:“外祖父他还好吗?”冯伯是尚书府的管家,在萧家满门抄斩,萧衔发配北地,他不忍见自己女儿仅剩的一个儿子也没了。冒着生命危险给冯伯换了身份,将他安排到上李家村来协助萧衔。“北地离都城太远,尚书大人如今在朝中也如履薄冰,我只有临走那日见过他,当时他整个人仿佛老了十岁,头发也一夕之间全白。”“尚书大人膝下只有小姐一个女儿,如今她和姑爷还有大少爷都走了。”“二少爷,您要振作起来啊,您是将军府和尚书府唯一的希望了。” 萧衔,我们一起进城去萧衔静静地听着,心里跟针扎一样。他沉默了许久,对冯伯说:“冯伯,你写一封信给外祖父,让他托人找下我的师父。”听到这句话,冯伯垂头看着他的双腿,没忍住红了眼眶。“二少爷,您终于想通了!”这些日子跟李妙妙相处,萧衔想通了很多事情,遇到再大的挫折,也要忍着痛苦从困境中站起来。“嗯”,萧衔思忖了一刻,“暗中进行,切莫让东宫的人发现。”冯伯转头,用袖子擦了擦眼泪,“老奴知晓。”两人又聊了一会,冯伯起身告辞,“二少爷,老奴先回去准备,您多保重身体。”“嗯。”萧衔撑着拐杖送冯伯离开,看着冯伯离开,他转头望向身后的大山。眸色微沉。也不知道她药草找得如何了?此时李妙妙在山上,就像瞎子摸象,找来找去一株图上的草药都没找到,要么有相似的,但茎叶走向不同。要么茎叶一样,拔起来一看,根部又差别太大。找了一大圈,她急的抠脑门。嘶了一声:“要命,除了干木工的本职工作,其他的我都是一窍不通啊。”揉了揉因弯腰导致发酸的腰间,又埋头继续找。找到后面,她找的有点些急了,也不管是不是萧衔要的草药,只要长的相似全部耗了。中午时分,萧衔把两碗米饭端上桌,炒了一盘土豆丝和蒸了一份烟熏猪肝。听到推门声,他回头看去。李妙妙后背的背篓里装满了草,怀里还抱着一大捧。抬头朝男人看过去,她努了努嘴,语气有些无奈:“我按你画的草药图找了,越找越糊涂就全部拔回来了。”把背篓卸下来放到阶槛上,再把手里的放在地上。随后说道:“等午饭吃了,你找看看有没有你需要的,若是不对或者缺了什么,我再上山找好。”
一眼看过去差不多都是杂草,等饭吃了翻了一翻吧。萧衔点头:“好,洗手吃饭。”“嗯。”等李妙妙去洗手的时候,李霸天跑到草面前闻来闻去。见状,女人忽然想起这只狗很听萧衔的话,她打趣道:“萧衔,你要不把霸天训练一下,给它训练成一只闻药犬,以后我上山采药就带上它,肯定它一闻一个准。”萧衔放好筷子,看向那尾巴摇晃贼欢的狗,再看向它那一脸期待的主人。两鬓青筋突突跳了两下。冷声说道:“你可以期待它上战场打仗。”一听到这话,李妙妙双眼一睁,表情肉眼可见的兴奋,“真的啊?”下一刻,男人清冷略带无奈的声音传来:“只要你不怕它被射成筛子,再被敌军捡回去顿狗肉吃。”她笑的天真又单纯,越跟她接触,萧衔发现她是真的幼稚。说不定以后跟孩子抢零嘴这种事她都干的出来。突然,他身体僵硬住了,眉宇微拧,染着一丝自我怀疑。孩子?为何他会经常构想与李妙妙的未来?带着这种自我怀疑,他看向正在嘲笑狗子的女人,漆黑的眼眸不自觉柔和了些许。李妙妙一边笑李霸天一往堂屋走,抬头的瞬间,自然而然地看向男人。后者不动声色地转过了头。饭后,萧衔在挑草药,李妙妙回房睡午觉。上床之前,她想到搁背的事,往门外看了一眼,见萧衔在专注挑草药。她咬着下唇,一只手放在床单上。悄悄掀开。当看到干草上铺着数不清的小石子,她瞳孔骤然一缩,赶紧伸手摸了摸。发现干草下面还有,而且床边缘也有不少。拿起一颗小拇指甲盖大小的石子捏在手上,看着灰白色的石子,她用力按了下。指腹的肉都按疼了,石子都没有碎。李妙妙拧着眉,眼睫不停的颤,脑海里全都是疑惑。他放过这么多在床上做什么?天天睡在这些上面,他不觉得背落的慌?听到外面响起拐杖杵地的声音,她连忙把石子放回去,再将床单铺上,随后一屁股坐在床边,假装低头拖鞋。拐杖声逐渐靠近,紧接着男人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手上还拿着几株草药。看到女人拖鞋翻到床上,他说:“只有这些能用,剩下的草拿去喂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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