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近在咫尺、自女人红唇中喷出的酒气,容易让人意乱情迷,可鹧鸪哨的心里头,居然泛上微许苦涩的酸意:昨儿个晚上,我也是那样对白少爷说,请他邀我下去喝上一杯酒。可他呢,却报偿我一声吼,哈哈,哈哈哈……
黑衣侠盗脸上、又阴又晴的迷离,让三娘看糊涂了。
她赶紧直起腰,正色问道:“你想什么呢?”
鹧鸪哨将瓦片举到目前,仔细端详,口里头却敷衍:“没有,什么也没想……”
叶三娘信他才有鬼!她凑近了脖,看清了那是何物后,突然伸手去抄!
鹧鸪哨反应之迅疾,如琴筝之弦被猛一触拨,立时扣腕,点了三娘的几处穴道,让她蓄意抢夺的手,尴尬地呆驻在半空中。
只有口唇能动过的叶三娘,惶急嗔道:“鹧鸪哨,你这是发的什么疯!一块破瓦片而已,你将《高节图》舍出来时,听说你连眉头都未皱一下。现在好,你为了这块烂瓦,居然敢点老娘的穴?”
三娘的身上有胡人血统,平时跟朵国色天香的牡丹似的,可一发起飙来,可不比农家悍妇来得文静。
鹧鸪哨摇摇头,心内道:这可不是什么“破瓦烂瓦”,这是我心上人屋头上的瓦。
不过他没必要向三娘明说,姑娘心,总是柔软易碎的。他只道;“嘿嘿,三娘莫要生气。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给你解穴。”
“什么问题?”三娘脱口而出后,又后悔了,“等等,你先回答我!说好的昨夜去盗白知府家的夜明珠,你怎么空手而归了?你可别想唬我,你肯定是没偷到,若不是没能得手,你怎么可能,把你最喜欢的那幅画儿给捐出来?平日里,我求你拿出来让我多看一眼都难!”
“最喜欢的”?鹧鸪哨玩味着这句话:难道说,才一面之缘而已,那白小少爷,就成了我心里头,“最喜欢”的人?
偷珠?他想起只匆匆瞥了一眼的、夹在水沟中的枣蕊……是啊,比之夜明珠,现如今他已有了更加想要偷的“珠”。他一个皇宫大内都能如入无人之境的盗王,若不是被情爱迷了心窍,又怎么可能失手?不过么,迷得好,迷得好,他被迷得心甘情愿……
心里头的暧昧浮想,映在眸中,是骗不了人的。这些看在三娘眼里,皆是有了情敌的证据——在情场上,女人的直觉总是很准。
鹧鸪哨还要否认:“哦,那颗‘珠’啊,我改日再去偷。”他可没说谎,改日,连心也一起偷。
叶三娘这头急了,可又苦于不能直说,只能憋着一股气问:“那你究竟想问我什么呀?”
鹧鸪哨缓移着视线,停于她手中的酒壶,脑中立刻浮现出白少爷面笼娇霞的俏丽模样……
“不用了,三娘你已经回答我了,”说着,他便夺了酒壶,纵下窗去,离去前还给三娘留了一句话,“半个时辰之后,穴道自然可解……”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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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他要去给白芍灌酒了,等着白少爷酒后乱性吧。强调一个细节,三娘喝酒的时候是凌空灌的,也就说嘴巴没碰着壶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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