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受伤的男孩当时乍一看留了很多血,其实伤的并没有很重,最后事件在金钱的作用之下连个水花都没有溅起就平静了下来。
立花流被关在了家里禁止出门,立花英士气的厉害,狠狠地痛骂他一顿,罚他练舞抄书,这些对立花流来说根本不痛不痒,毕竟这些平时也没少做。
那个时候立花流意识到自己被保护后产生了一时的茫然,竟然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直到他【听】到那个打上头的男生有想打死降谷零的可怕想法时,他才突然醒过来,用了一种最激进的手段。
这是他第一次进行反击,他到现在内心都有一股滂湃,他感觉自己如同一滩死水的世界仿佛有什么要挣扎着苏醒一般产生了晃动。
这种激动让他白皙的脸颊微微泛红,但持续了几天后,又逐渐的安静了下来。
因为他意识到,只要身在立花家这个牢笼里,这种情绪只会是另一个让他变得更加痛苦的来源。
立花流收了心,他决定即便解禁后也不会去和降谷零和诸伏景光见面了。反正等他们知道自己不是个正常人以后,也会害怕和远离,不如在一切变得无法挽回之前,就这样结束吧。
……他是这么想的。
可是为什么会有一个显眼的金毛带着一只蓝色猫猫眼坐在第一排的观众席上?还朝他不停地眨眼睛?
立花流不是很喜欢公演。因为剧场里人多,太多的声音会流入他的大脑让他感到很痛苦。而在这驳杂的声音中,他一时并没能注意到混杂进来的熟悉声音,因此在登台后一眼就看到第一排那个醒目的发色时,他愣了一下。
不过立花流很快就移开视线,当做没有看到一般,随着和歌舞动。
立花流觉得,反正看完之后他们就会走了,就当做没看见吧。
但是这两个家伙的视线太过直白火热,内心的夸赞和雀跃源源不断传入脑海,让立花流很难真正无视,第一次跳着跳着竟然让他害羞了起来。
公演并非只演一场,他这十天每天下午都要登台一次,而这十天竟然都能看到他们两个。
立花流从一开始的无视,到后面羞涩,再到习以为常,最后竟然变成了在他们面前展现自己。
直到最后一场结束,立花流最终还是妥协了。他在演出后换下了衣服,卸去妆容,在太阳快要沉下时来到了河道的桥底下。
“这么晚了,小流估计不会来了吧……”
诸伏景光的声音听起来很失落,降谷零再一旁安慰:“没事的,实在不行我们再偷偷去找他,下次我们绕过那些大婶们!”
站在桥上没有下去的立花流忍不住笑了出声。之前他还在被禁足的时候,他在家中有听到一些佣人的声音,大概猜到是他们来过,但是被无情的打发走了。
听到笑声,桥底下的诸伏景光敏锐抬头,然后瞪大眼高兴地跳起来挥手,“小流——”
降谷零也发现了他,两人一溜烟地跑过来,到跟前了也没有停,反而是一个猛扑过来将人抱住,“太好了,终于见到你了。”
立花流差点被扑倒在地,接触到的肌肤温度仿佛很是灼热,立花流很不习惯,他别扭了一下,到底是没舍得挣脱,但是在听到两人内心雀跃的话语时,喜悦的心情被冲淡了许些。
“我们别在见面了。”立花流如此说道:“这次来就是想说这个。”
早先在公演的舞台上时,他就知道自从那天起,降谷零和诸伏景光一直在桥下等他,即便是下雨也要等上一会,然后失落地回去,每一次来看演出,都满心地希望能与他再见上一面。
立花流来了,但他不是为了相聚,而是为了离别。
“为什么?我们做了什么让你讨厌的事吗?”
降谷零很着急,诸伏景光也很难过,“是因为上次打架的事情?”
“……不是。”立花流胸口发涩,他决定坦诚然后干脆利落的斩下这一刀,“你们也应该知道吧,关于我的传闻。”
外面的传闻不少,他天生白发,眸色浅金,那些遣散出去的佣人说他是个可以看穿人内心的怪物,虽然外面的人几乎不信,但在与他对上视线后就会有被‘看穿’般的毛骨悚然,久而久之周围的人对他避如蛇蝎。
这些事只要有人稍微打探一下,就能知道的。哪怕普通人并不相信真的有人能看穿人的内心。
“……其实传闻是真的。”说出这句话后,立花流的脸色看起来更加苍白了,他像个脆弱的纸片娃娃,仿佛风一吹就会飘走。
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微愣,下意识地当然是不信,为了测试一般,降谷零小心翼翼地试探道:“那你知道我晚上吃的什么吗?”
“炸猪排套餐。”立花流将他内心念叨的菜品说了出来。
“那我呢?我晚上吃了什么?”
“鲭鱼套餐。”
“猜对了!”降谷零双目瞪得老大。
“不是猜的,我都听到你们在心里说了。”
“真的假的,太神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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