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澈手软脚软地爬起来,客房没有卫浴,他只能去走廊尽头的卫生间里。
返回的时候脑子发懵,习惯性开了虞清的房门。
一阵强烈的风夹在着暴雨迎面撞在姜澈脸上!
姜澈瞬间就清醒了。
风雨大到足够剥夺他的呼吸。
姜澈捂着口鼻,连眼睛都睁不开。
虞清呢?!为什么不关窗户?
窗外雷声滚滚,暴雨几乎弄湿了整张床。
虞清怎么不在房间里?
姜澈顶着狂风暴雨,艰难地来到床边,一口气快要憋死在肺里,费劲地给窗户上了锁。
屋子里一片狼藉,很多东西都被风吹乱,地板上、床铺上全是雨水。
虞清呢?
姜澈抹掉脸上的雨水,额发湿答答地粘在洁白饱满的额头上。
“虞清!你人呢?”
姜澈推开卫生间的门,里面也没有人,他扯了毛巾擦脸,焦躁地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好好的大活人怎么突然不见了?!
外面是雷雨天,他总不可能出门吧……
姜澈焦急地捶了柜子一拳,突然听到一声啜泣。
他收回手,连呼吸都放轻了,悄悄贴在木制的门板上。
难道是他刚刚听错了?
不会啊。
姜澈整个人都趴在柜门上,终于听到了里面非常微小的呼吸声。
一个令人匪夷所思的答案呼之欲出。
难道……
虞清藏在柜子里?
姜澈轻轻敲了敲柜门,“虞清?是你吗?”
一种很熟悉的腥味再次弥漫出来,姜澈恍惚在某时某刻闻到过,他轻轻拉开柜门,只看到一双被鲜血染红的脚。
电闪雷鸣之下,闪电照亮了黑暗的房间,姜澈这才发现,柜子下端的鲜血已经蔓延到床底,顺着雨水流动的方向四处晕散。
是虞清
“虞清?”
难言的恐惧笼罩着姜澈惶恐不安的心,他缓慢蹲下身,试探着摸了一下那双紧缩着的脚,对方很快缩得更远。
姜澈吓了一跳,也收回了手。
至少还是活的
他轻轻拨开柜子里的衣物,和一双满是血丝的眼睛对视,本能的恐惧让他想要逃离,但还是尝试喊了他的名字。
虞清靠在柜子里,双臂抱着膝盖,姜澈这才看见他的胳膊上全是伤口,指尖抓破了皮肉,无法凝结的血液争先恐后地涌出身体。
他死死地盯着姜澈,仿佛眼前人是个凶恶的野兽。
姜澈担心自己随时会被虞清扑上来咬死。
“虞清,醒醒,我是姜澈。”
他不敢转移视线,别扭地摸到床头柜上的暖灯,终于让房间里有了正常的光线。
姜澈尝试伸出手,握住他冰冷的胳膊,“没事了。”
虞清一直没有反应,但也没有挣扎,只是呆滞地看着鲜血流淌。
这样下去可不行,失血过多就糟了。
姜澈逐渐靠近他,终于摸到他的肩膀,搂着他,缓慢又不可抗拒地把他从柜子里拉出来。
卫生间里隔音好些,雷声小了。
他扶着虞清坐在浴缸里,放了温水给他冲洗。
姜澈紧张不已,一直注视着他。
“姜澈?”
他双目里逐渐有了神色,望着姜澈的眼神很是迷茫。
像是刚从噩梦中挣脱。
“我在。”
有上一次帮他处理伤口的经验,姜澈熟练帮他止血,地板上全是沾了血的医用棉,总算磕磕巴巴地包扎完毕。
看着胳膊上的伤势,虞清大梦初醒,“你怎么在这里?”
他脸上血色全无,只剩下疲惫和难堪。
“我不小心闯进来了。”
姜澈拿了毛巾给他擦身上的水,因为失血,虞清站起来就发晕,只能靠在他肩上,慢慢挪到姜澈的房间里。
姜澈扶他躺下,折腾大半夜,他们还是睡到了一张床上。
窗外电闪雷鸣,虞清的脸色糟糕透顶,捂着耳朵。
姜澈无能为力,他能做的只有拥抱,只能期待这个令人厌恶的夜晚快些过去。
后半夜谁也没睡着,直到天大亮,风停雨歇,才恍惚地睡去。
过后,谁也没有提过那个夜晚,他们又恢复往常的相处。
虞清照样嘴上不饶人,姜澈也和往常一样容易犯笨,说一些没有边际的话,弄得虞清哭笑不得。
“我有点想吃奥利奥。”
姜澈趴在花房的小几上,看虞清在那边浇花。
“拿泥巴给你做一个。”
“???”
虞清说着,还真冲姜澈丢了一包没拆封的泥土,“做你的奥利奥去吧。”
“?”
姜澈抱着泥土,一步三回头,“真的吗?一定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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