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萱唤了几声系统,仍没得到回应。
她做不来不体面的事,再故意激怒楚漫保不齐疯狗会咬人,眼下先假意稳定对方情绪才能赢来喘息的机会。
庭萱不再挣扎,呵出口气,问:“什么时候开始的?”
楚漫手指玩着庭萱的发尾,脑海里却想起四年前她们的初见。
彼时楚漫到祝家来寻祝瓷,没找见人,管家请她候一会儿。
她无聊到花园闲逛,却意外瞧见了正在角落的庭萱。庭萱没看见她,正朝向石墙,高高低低地比划。
楚漫于是靠着柱子打量这个祝家新寻回的千金,心忖即使祝瓷再三强调庭萱的乖巧懂事,在外野了十几年也难保不好相处。
乖巧懂事的女孩会偷偷翻墙?
庭萱不知道花园有人,父母和祝瓷不在家,佣人也不会前来打扰。她刚来不久,还在到处摸索溜出去的方法。
伸出手试探了下石墙高度,能勉强够到,脚再蹬几下总归能上去。
比较狼狈就是了,难免沾上泥土和青苔。
庭萱没打算真翻,只是手指挂住石墙顶端边缘,稍稍试了下。随着手向上伸直,轻薄的家居服下摆被带起。
楚漫盯着那截露出来的雪白腰线,呼吸重了一点。
她朝空中虚虚探出五指,想象着掐住这截细腰,摁在墙上的样子。
但庭萱很快就放下手了,楚漫眼里手指间的美景只存在了一瞬。
庭萱转过身才注意到花园内的陌生女人,脚步一顿。
对方噙着笑施施然走过来。
系统突然给她施加了一次电击,“叫你乱跑吧!和楚漫的初次见面时间怎么提前这么多!”
这记惩罚莫名其妙,她毫无防备,脚步一歪向前跌去。
身体失衡的一秒内,庭萱想死的心都有了,在演员面前大秀平地摔是什么戏码?
十四岁的身体还没抽条,庭萱矮了楚漫一个头,正好扑在对方胸前。
楚漫乐得接受这个投怀送抱。
庭萱闭眼,脸上冒出热意,在心底咒骂了系统一万遍,撑着楚漫肩膀想脱离这尴尬的姿势。
头顶传来楚漫做作的惊呼:“哎呀!”
这声抑扬顿挫阴阳怪气的“哎呀”冲淡了庭萱认真对待初印象的想法,别说此刻楚漫的手也正在她腰间乱摸。
她用力推开楚漫肩膀,心底一丝旖旎念头都不剩,低着头留下句不冷不热的“谢谢”就走了。
只剩楚漫还立在原地,品味指尖残存的触感和庭萱抬眼时羞愤的情态。
楚漫有些腿软。
她很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体有些异样——偶尔会被突如其来的陌生情潮袭击,小腹快速积聚的坠感总是影响学习和工作。
试过自己解决,但效果总像隔靴搔痒;试过和人约会,但总是见面第一眼就毫无兴致。
但独处时,深夜弥漫上来的令人窒息的性欲却能折磨她到天明。
楚漫哆嗦着往回走,僵硬着身体穿过大厅,不顾身后管家一声声唤她“小姐马上就到家了”。
被新奇又异常浓烈的欲望驱使,她径直回到公寓,躺进浴缸里,打开了花洒。
楚漫右手抓紧浴缸壁,手背青筋毕现,左手握着花洒放在腿间,闭上眼呢喃了一声“庭萱……”
可惜那次见面之后庭萱总是如有神助般精准躲开她的堵截,楚漫也没能再从那张日渐冷然的精致小脸上看见那天那种诱人的情态,即使在梦里。
是见过几次,在梦里。她躺在床上,浑身赤裸的庭萱骑在她腰间,缓缓扭动身体。
庭萱的头仰起,下颌与脖颈连成美丽的曲线,楚漫伸出手,抚过她突出的肋骨。
可惜即使以如此亲密的姿势交缠在一起,庭萱表情也总是冰冷的。
偶尔低垂下头,看向楚漫的眼神也带着似有若无的嘲弄。
庭萱移开楚漫扶住她的手,轻哧道:“真可怜呢……”
“不想到我,就没法高潮吗?”
她们甚至只相处了三个月。
楚漫出国那天,庭萱和祝瓷都来送她。
庭萱还是站在后面,把祝瓷往前推了推。楚漫探究的眼神穿过面前的未婚妻,直直落到后面。
这次她毫不掩饰,庭萱仍然只是淡淡的和她对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
可此时此刻,庭萱又在她怀里。
楚漫动动手指,就能触到她的发,她的脸。
庭萱终于不再是终年如一的神情,楚漫贪婪地欣赏她从愤怒到茫然的变化,心底有个声音说,弄碎她。
真是绝妙的循环,四年前,就在这个角落。
经历几次四季更迭,青苔是浓密了,藤蔓把秋千缠得更紧,地上、墙角、石缝里钻出青涩的新枝。
庭萱也长大了,变得……更可口了。
楚漫轻声道:“别这样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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