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点送到的时候,听到门铃声响,言榷就从书房里出来了。他瞥了一眼楚环的穿着,抿着的嘴唇一句话没说,却把心里的想法从表情中暴露出来。楚环便没再跟着,而是走到玄关看不到的地方站定,探头看男人接过餐包,听他说“谢谢”和“辛苦了”。
大老板的语气丝毫不热情,店员却依然有些受宠若惊,连连道:“不辛苦不辛苦,言总,您和爱人慢用。”
等电梯门发出关闭的声音,楚环才走了出来,揶揄道:“看来您暴露了啊。”
言榷关上门,声音冷漠:“胡说八道。”他把餐包放在餐桌上,从里面取出三菜一汤,容器居然用的不是平常那种打包盒,而是更精美的看起来可以长期使用的餐具,汤更是直接用砂锅盛着,揭开盖子后还冒着腾腾热气。
店里还配送了碗和筷子,言榷只拆了一份摆在桌子上,然后说了一句“过来吃”就要继续回书房,楚环再次拦住了他的去路。
宽宽大大的衬衫,再加上没梳整齐的头发让楚环显出一种凌乱的美感,腿上的丝袜他也没脱,但换了一双助理买来的更合脚的拖鞋,拖鞋上带着卡通图案,很有居家气息。他长得太过美貌,又天然带着一股诱惑人的风情,要是换了别的男人未必能忍耐住,但偏偏言榷就是一副不想挨他太近的模样,哪怕刚刚提起过去,也没让他的态度产生丝毫改变。
“你点的有点多,要不要一起吃点?”楚环问他。
“我吃过晚餐了。”言榷直接拒绝。
楚环就让开了路,没再挽留。他坐在桌边开始用餐,菜色和汤都是他喜欢的,其中也有虾,全部都去了壳,热气却还在,夹了沾点酱汁,口感极好。言榷其实虽然数量点多了,分量却并不算多,属于一个人努力吃能吃完的程度。楚环的胃口并不大,他曾经在游轮上为了避免自己的命运,在无法逃离的情况下,只能尽量让自己生长缓慢一些,所以哪怕偶尔有足够的食物,他也强迫自己只把肚子勉强填饱,以至于胃部早已养成了习惯。
但他今天有点贪多了。
除了还剩下半锅汤,其他的他都吃完了,刚吃下去就觉得撑,以为走一会能好一些,没想到胃部的情况越来越不适,他最终只能朝言榷求助。
书房的门已经关上了,但没有关严实,还留了一条缝隙,楚环轻轻一推就推开了。他看到言榷坐在椅子上,面前的电脑却是关闭状态,他长腿交叠,腿上放了一本厚厚的书,他显然正在。
楚环觉得这个画面有些怪异,有股说不出来的不协调。
但等言榷抬起头用刻意紧绷的情绪看着他的时候,那股怪异感就消失了,“什么事?”
“有没有助消化的药?”楚环揉了揉自己的肚子,“我吃撑了。”
言榷无语了片刻,才站起身来,先把书合上放入书架,“没有那种药。”
“其他胃药也行……”
“都没有。”言榷扫了他一眼,不无嘲讽,但不刻薄,“我从不把自己吃撑。”他先去餐桌上看了下餐盒,然后去卧室拿之前被楚环放在那里的外套,“有什么药是不能吃的吗?”
楚环跟在他身后,因为难受的关系不得不扶着墙,声线虚弱地开了个玩笑:“毒药。”
言榷凉凉地看了一眼他。
楚环有些来劲,“还有春药。”
总感觉言榷被自己气到了,但哪怕这样也没有摔门,只有出去的动作急切了些。楚环看着被关上的门,无声笑了起来,然后忍着腹胀去把餐桌收拾干净了,把餐具都清洗了一遍。言榷的厨房居然是有使用痕迹的,调味料都很齐全,冰箱里还有些新鲜的菜和鸡蛋。楚环默默关上冰箱门,靠着冰箱想象了一下言榷做饭的画面,总觉得不太合适。
他没等太久,几乎还不到十分钟,就等到言榷拎着一袋子药回来。男人居然没直接把药扔在楚环面前让他自己挑着吃,而是坐在了茶几边,从里面拿出药盒。他先拿出一管口服液,插上吸管后递给楚环:“先把这个喝了。”
看到东西是单独的,并不是从新包装里拆出来的药物,楚环一边吸一边问:“哪里来的?”袋子上并没有药店的标志,其中除了一盒药是未拆封的,其他的看起来都像是吃过一些的。
“去朋友家拿的。”
楚环挺意外,“你朋友住附近?”
“顶楼。”言榷又拆了两片白色的药给他,把药片放进他手心里后就起身去倒水,服务得十分周到。
楚环把药片吃了,胀得不想坐,继续找个墙靠着,发出些许呻吟,“还是难受……”
言榷不理他,把药盒摆放整齐了,就又想回到书房。楚环叫住了他:“你不洗澡吗?”又道:“趁我现在难受还不想睡,你去洗澡,等下我怕我舒服了,你洗澡的话我会想去敲门。”他站在墙边,灯光打在他的脸上,愈发显得他的五官毫无瑕疵,“我很久没做爱了。”
猝不及防听到这句直白的话,言榷浑身再次绷紧,脸色难看到吓人。
楚环就觉得自己有点过了,收起调情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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