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辉煌,觥筹交错,酒香热情洋溢的碰撞在大厅每一个角落,人声鼎沸,奢靡铺张,很符合顾憬的风格。
“喂,你还好吗?”弄到邀请函的时候唐释迦就已经后悔了,可能是疑心病作祟,他总觉得商时序这段时间不正常,说他颓废吧,天天夜宿公司顶着黑眼圈修订合同,倒也挺热爱工作的,要说他正常吧,全身上下死气沉沉的,活像一大片乌云蒙在他头顶,有时出来约个饭也沉默寡言的,两人面面相觑,相对无言。
“没事。”
商时序勉强扯出一个微笑,再次回到这个承载了他无数回忆的老宅,心脏被打断血脉流通似的,周围环境陌生的令人窒息,他愣愣的站在原地,酸涩顺着痛苦的骨髓爬满全身。
变了,什么都变了。
“你也别太伤心。”
唐释迦看着他要死不活的样子微微叹气,拍了拍商时序的肩膀宽慰道,“这就当是回家了,放心,该是你的就是你的,地就在哪儿,谁也夺不走。”
他有点不放心商时序一个人,搂着新欢叮嘱了几句后长臂一伸将怔怔的商时序带到身前,“你可千万要跟紧我啊,我右眼皮跳的跟弹簧似的,保不齐今晚得出事。”
“谢谢。”
商时序深吸一口气,努力压制内心深处的波澜,他沙哑的开口,“唐释迦,谢谢。”
父亲走的突然,大哥接手海外,亲戚走的走散的散,熟络的朋友也都别有用心,风平浪静的表里下是暗潮翻涌,所有人都在盯着商氏这块肥肉,顾憬强势吞并后只剩下沈云皎一人依旧我行我素执意与他来往。
孤立无援,他就像茫茫大海里的一艘帆船,举旗不定,六神无主。
唐家与凌家是世交,在凌如霜未与父母摊牌前,唐释迦的母亲还与她保持着形影不离的闺中密友关系,直到凌如霜结婚,关系才趋于平淡。
他曾误打误撞进了母亲的书房,不小心碰碎了办公桌上摆放着的合影,那是两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子,左边那个清冷寡淡,右边明媚甜美的女孩拉着她在镜头前比心。
合影的背面有一段发黄的字迹——唐瑛希望凌如霜每天都开开心心的。
唐瑛就是唐释迦的母亲,自从凌如霜结婚后就去了a国。
事情很快被听见动静推门进来的母亲发现,她沉默着,地上的碎片渣满了手心。
商时序愧疚的低下头道歉,“对不起妈妈,我不是故意的。”
她很快就恢复了冷静从容的形象,淡淡道,“没关系。”
商时序有些揣揣不安,“妈妈,这张照片很重要吗?”
“不重要。”
她转过头,手掌出现细细的血纹,声音小到几乎听不见。
后来,商时序再也没见过那张照片,只记得那是母亲!我保证!
商时序喉咙里发涩,不正常的红晕染上他的脖子,刚手术完的身体还很虚弱,双腿的痛密密麻麻的袭上来,他闷哼了一声,细小的汗珠很快浮现在额头上。
“从离婚协议生效开始,暗探每天都会把你不正常的举动做成报告,你最近干了什么,接触了什么人,任何风吹草动都会在早会之前准时放在我的办公室,包括沈云皎出国,你与唐释迦的见面,一切都未曾脱离计划,甚至我比你更先知道你要做什么。”顾憬的眼睛像是一把寒光粼粼的匕首,所有的细节都算无遗漏的映在刀背的雪白上,“商时序,你不会天真的以为我们的婚姻仅仅是一份协议能结束的吗,那份邀请函就是一个蹩脚的诱饵,从我放出长线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有条蠢笨的鱼会上钩,哪怕你已经心生怀疑,但愤怒和悲伤会超越理智。”
顾憬像欣赏濒危的猎物一样审视着商时序的痛苦,修长白皙的手指覆压在躁动不安的青筋上,像染了毒瘾似的,一旦想象那鲜活的血液在他手里溅出艳丽的罂粟,连带着心脏都开始不正常的兴奋,“你将一步步走入我的陷阱。”
“咳……咳咳……”
商时序脑子里有点缺氧,难耐的咳嗽声和粗重的呼吸在寂静的病房里与惊天大雷无异。
原来是这样,商时序心口开始阵痛,他麻木的看着天花板,恍惚间好像看到了已逝世的母亲,她依旧坐在书房里看那张泛黄的照片,碎了的相框掉在地上无人经问,紫藤萝顺着窗沿绕进来,碎光和斑斑点点的紫溷揉在一起,她还是那么美,那么冷静,黑色鱼尾裙恰到好处勾勒出紧致的腰线,她没有回头看他,但他总觉得听到了些什么,光线照进那间沉默的屋子,写字台上昂贵的钢笔露出鎏金的笔身,那是一个明媚的下午,母亲盛装出席一个宝石展览会,他抽抽噎噎的跟在她后面,脸上的泪痕未干,在关上门的那一瞬间,母亲突然回头对他说了三个字。
没事的。
那双平静如水的眸子像是一汪清澈见底的泉水,他很快就停止了哭泣,晕晕乎乎的的脑子只剩下一个想法,他妈妈真漂亮,而且还很温柔。
凌如霜仿佛穿越了时空,那棵紫藤萝挂着含苞欲放的花骨朵,她站在那里,看着再一次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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