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溜喝了汤,抬眼又说:“是啊,这有什么好看的,还不如自个儿报个名。”
“好了林有才,”柯柳姿侧身过来掐了林有才的臂膀,掐得他喷饭嗷嗷叫,“你抖什么机灵,咱晚谦是要高考的人,哪个考大学冲刺的孩子有心思跑步,你不会说话就给我把嘴巴闭紧了。”
林南嘉死死护住自己的饭碗,生怕米粒从天而降。来回瞅着俩人,这是又开始了…
林有才兀自护起犊子来,“这也没什么,别老是学习学习的,身体也是革命的本钱,锻炼好了身子少病痛。”
好半晌,林晚谦温和声调蕴着坚决,“妈,明天晚上回来还晚,你们不要等我吃饭了,我随便吃点就成。”
林南嘉瞠目结舌,不断回味这几句话。
林晚谦鲜少违逆柯柳姿的意思,这般强硬起来连林有才都震惊了,人没参赛反倒去凑热闹看人训练,这一点都不像林晚谦的作风,他往日里孤高着呢。
柯柳姿痛心疾首,这饭是吃不下了,筷子一搁,把自己关在房内。
林晚谦次日晚上看梁赞热身长跑,回家时间依然很晚,鼻尖红通通的,又挨了柯柳姿一道训。
然而连续两三天在操场上吹冷风,林晚谦回来当晚就发烧了,吃了药后半夜又烧起来了,一直到早晨才退烧。
一整晚睡不好,缩在被窝里冷得瑟瑟发抖。内心添了怅惘,他甚至还没看到梁赞比赛。
林晚谦不愿意请假,跟金老师请假的电话是柯柳姿打的。她自顾自打过去,末了还不忘跟老师腹诽几句高三学子的任务就是学习,别整些花里胡哨的。
想着现在学校没有学习氛围,柯柳姿这会儿让林晚谦在家里休息做卷子。
而校运会赛程如火如荼地开展着,事关学生个人的荣誉,场场比赛都能叫人振奋,女子啦啦队手摇花球,喊声尤为响亮。
梁赞很快就要上场了,他魂不守舍的,打自听到林晚谦身体不适后,“铛”地一下心脏直坠入冰窟里,又冷又失落。
连在跑道就位时,都会心晃晃地往观众栏探眼。
可真的不见林晚谦。
古早小区
楼下过路的小推车打了铃,是常年叫卖豆腐花的阿爷,声音绕了小区响了好一阵。
接着,大叔大妈在树下打牌的欢笑声也冒出来了。
林晚谦闷在房间里,心里藏着事,把窗外的声响听了个遍。
昏昏沉沉间,心里还惦记着校运会的两项比赛,梁赞的百米冲刺短跑是上午10:10就位,1500长跑是上午10:40就位。
此时,闹钟的时分针堪堪定在11和12的数字,林晚谦轻叹了气,两场都过了。
热浪滚滚的脑海里艰难地浮起梁赞日常嘚瑟的神态,梁赞的小腿肌发达,连体育老师都曾夸过他练得不错,今日两场想想应该是不成问题的。
思考了一个问题,就会连着瞎想无数个,比如梁赞赢了在做什么,输了又在做什么。
这人平时生活做派就像个暴发户一样,高调得骇人,第一件事应该就是拉帮结派请同学们吃喝玩乐去。
林晚谦拿过体温计一探,382度,静悄悄地又烧起来了,他谁也没告诉。
躺着浑身酸疼没劲,林晚谦摊开被子想起来活动,起身时把考点要记掀翻在地,他低头俯视,头重脚轻的,没有力气弯腰拾捡了。
林南嘉上课,林有才夫妇出了门。客厅里一个人影都没有,空空荡荡的,走路还有鞋底拖地的回音响起。
林晚谦倒了杯豆浆,喝一口就融在嘴里。
外头落叶归于尘,心里的大树散尽了绿意,眼帘下的只有光秃寂寥的灰褐。
他用这一幕来形容内心的孤独。孤独,明明是他一直以来最不屑挂嘴边的情感,这会儿乱糟糟的,就想有人在身旁陪伴着。
门铃骤然一响,林晚谦去开门,来人是东子。
“东子,你……”上回东子大晚上找他,就是替梁赞问话,那么这次显然又是梁赞遣他来的。
东子硬着头皮道:“晚谦,我来传个话。”
林晚谦面上淡然,强压着镇定,“传什么话?”
东子指了指阳台下,“那个,梁赞让我来问问你,他可不可以上来。”
梁赞在下面?
林晚谦瞳眸微微闪耀,他没有回话,直接绕过东子,搭在阳台栏杆上放眼望去。
也就一眼,他看到梁赞了。浅冬里穿了件短袖,右肩上随意搭着外套,原地踱步的紧张模样叫人轻松看破,这人刚比完赛就赶来了。
梁赞此时正焦急地在楼下等回话。
林晚谦没有喊他。
梁赞急不可耐地往上看,六楼有些高,仰望间还迎着日光,有点刺眼,勉勉强强看到林晚谦在上方冒出头来。
俩人仿佛在万丈高楼里相探一眼,悄无声息的传递着别样的情愫。
梁赞欣喜万分,一蹦三尺高,林晚谦也是,他的内心是湖水被激荡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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