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当他在忙着自个儿的事,灰溜溜走开。
仅仅两个字,梁赞听出来了。
梁赞暗暗欣喜,台阶这玩意儿说有就有。
林晚谦课间去了洗手间,人刚踏进,下一秒给人拉着推进了最后一个隔间,紧接着隔间塞进来多一个人,那结实的屁股把林晚谦冲撞至角落。
林晚谦懵了,哪个变态在青天白日把他软禁在洗手间。
隔间的门就此关上。
林晚谦定睛一看,那变态是梁赞。
梁赞眼瞅着洗手间没人瞧见才拉他进来的,登时就捂住林晚谦的口鼻,“是我,你别紧张。”
这是什么道理?
距离梁赞告白不超24小时,正因为是他才该紧张。
梁赞局促不安地问他:“你昨晚怎么了?哭了么?连嗓子都哭哑了,该死,我不懂,我真就让你这么为难?”
他不禁联想一系列校园纯恋戏剧,想到林晚谦因俩人的事挣扎悲伤,彻夜哭哑了嗓子,梁赞的心就跟着疼。
林晚谦瞪大了眼睛看他,像看傻子一样。
“我,我昨天并没有强迫你的意思,我就是没忍住,毕竟我那么喜欢你,”梁赞一脸神伤,眸光微闪,“可我再喜欢你也不想见到你因为我的一番话而为难,还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林晚谦被剥夺了说话的权利,他一个大男孩好端端的哭什么了。
梁赞捂着他的手没有使力,林晚谦本可以挣开束缚打断梁赞的话,可他没有。
林晚谦露出淡眸凝视他,不清楚自己站在这里还想听点什么话。
“我想过了,对你我做不到老死不相往来,”梁赞露出前所未有的痛苦彷徨。
“我告诫自己一整夜,一定要狠下心来和你断个干净,断了我所有念头,可是看见你的脸我才知道那些告诫都是妄想,你不理我比你拒绝我还要叫我心慌。”
“我天天在班里没心没肺的,你当真以为我不会伤心吗?那日你取笑我的黑眼圈掉到嘴角来了,我夜夜睡不好想的都是谁,你心里当真没有数吗?”
“倘若你不喜欢我,我也认了,但你也不必把我推得这么远,我就想安安静静呆在你身边就好了。”
梁赞连伤心都是开启了机关枪扫射模式。
林晚谦愣怔半晌,不知道该接什么话,做点什么反应,心里渐渐升冉起一番歉意。
梁赞用眼角瞄他,不由得喜上眉梢,林晚谦果然动容了,nice~
梁赞佯作失意,他松开了手,嘴里还在喃喃默念:“什么我丝毫不会回应你的心意,我都——”
这时,门外有脚步声走近。
这回换林晚谦捂住梁赞,制止他往下说,低声道:“有人……”
扯嗓子时还有着余痛,他其实不想说话。
能安静就不是梁赞了,被捂住嘴还要嗡嗡嗡地发声,“你可以不回应我对你的喜欢,但你不能疏远我,不能不理我,不能跟别人走太近。”
林晚谦细汗微渗,是闷出来的,又给这傻子吓急了,他摁得更牢实,就差把人憋死在手心里,心里暗暗思忖:这是浏览了哪些霸道总裁语录。
林晚谦悄听隔墙外的声响小了,他抽回手,哑声说:“别说这些了,赶紧出去吧。”
梁赞贪得一口呼吸,坚决道:“不行,你还没有答应我。”他就要当无赖,就要把人堵在厕所里威逼利诱。
林晚谦眉头一皱,这哪儿来的条约也不能随意订下啊,“胡作非为…”
梁赞狡黠一笑,忽然放声大喊:“你不能不理我林晚——”
下一秒话被堵了,一通话语生生吞回腹中。
林晚谦难以置信地瞪着他,咬牙切齿:“疯了你,这是可以高声而言的吗?”
梁赞委屈巴巴地朝他眨眼,他是真委屈,眼眶腾腾起了雾。
林晚谦因为说话带来的不适感,抚着喉间捏了捏,哀怨地看着梁赞:“知道了,答应你。”
俩人鬼鬼祟祟躲在隔间里说话着实怪异,都不自觉地压低声音。
“怎么了?”梁赞察觉灵敏,抓着林晚谦的手,“昨晚当真哭得这么严重?”
“没哭,”他的耐心是给梁赞培养起来的,他忍着不适说:“昨晚贪吃鱼,鱼刺卡久了,声带受损。”
为了让伤口愈合得快些,他都不怎么发声,遥想昨夜吞咽时的异物刺痛,不由得头皮发麻。
当时柯柳姿手忙脚乱,林有才不在家,他翻出镊子浸过酒精,结果镊子给到谁的手上都哆嗦着不敢把刺夹出来,磨蹭许久林晚谦只好去了趟医院。
「声带受损」四字过脑,犹如铁锤猛击梁赞的脑门,轰得他一阵头晕目眩。
梁赞紧张,他下意识揽过林晚谦的脖颈,把人整个身子往前带,盯着喉间问:“去医院了吗?鱼刺取出来了吗?现在怎么样了,快,张开让我看看。”
语气里透出了惶然无措的心疼,神色比方才导演的一连串戏剧真诚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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