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麻烦他,那要麻烦谁?
祝隐知道自己不该这样想,却根本控制不住自己一瞬间燃起来的怒火。
他咬着牙问:“那师兄还想寻谁?”
岑枝不答。
他本也没想再寻谁,前后也做了好几次了,就算有余毒估计都清得差不多了,那点微弱的余量他相信自己能忍耐过去。
就算不行,身后还有京术给他开药方。
……这次他一定遵医嘱吃药。
岑枝短暂的思绪游移在祝隐眼里就是在思考下一个要找谁。
他握紧拳头,骨节因用力而发出咯嘣的声响,岑枝回神后瞥了他一眼,见他一直不动,只好道:“好,那我走。”
说罢,他便欲翩然离去。
祝隐一把将他拽回来:“这里是师兄的居所,师兄还要往哪里去?”
更何况,还是现在这样衣衫不整的情况。
岑枝倒是没想那么多,他现在只觉得心乱,头绪搅成一团,这一团乱七八糟的毛线越看祝隐便拧得越紧,让他下意识想避开对方。
“与你无关。”他匆匆道,手上用力试图掰开祝隐掐着他衣袖的手。
上好的鲛丝在这样的拉扯下都开始变形,岑枝看着手下变形的衣袖,心下一狠,忽然召出灵气凝刀直直劈下去。
祝隐心一凉,还以为岑枝是要攻击他。
但即便这样,他也仍旧未松开手。
可祝隐却只是割了衣袖。
因为惯性,衣袖断裂后祝隐猛地往后退了几步,后腰撞在了桌沿上,很疼,祝隐却无暇顾及。
岑枝眼睫抖了抖,克制自己不去看他:“罢了,你不走我走。”
说罢他便召出佩剑化作一道白光遁去。
祝隐愣愣地看着岑枝远去的背影。
直到岑枝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一声突兀的鸟鸣才唤回他的神智。
……他要去找师兄。
祝隐也唤出本命剑,踉踉跄跄跟上了岑枝的身影。
而岑枝这边则径直朝着三七峰飞去。
他一路高飞直到峰顶时才降落下来,京术此刻正背对着他照顾院里种的灵草。他二人相识多年,京术对他的气息早已无比熟悉,没回头便熟稔道:“怎么,什么风又把您这尊大驾吹来了?”
“你最近来我这儿可有点频繁啊。”
他调笑了两句,却都得不到回应,不免疑惑地回头望去,结果差点被吓了一跳。
“你怎么搞得这幅样子?”
京术连忙站起来,匆匆走到岑枝面前。
岑枝不知道此刻自己眼角发红衣衫凌乱的样子有多脆弱,更何况他还赤足站在地面上。
京术拿他当真好友,此刻看着他引人遐想的模样也没起什么别的心思,只是把他先拉到了屋内,为他翻出一套衣服让他换上,自己又去到了屏风后躲避。
约莫着岑枝应该已经换完衣服了,京术走出来坐在他身边,为他沏了盏热茶:“怎么了?”
岑枝静静地垂眼。
京术也没有逼问,只转而开了另一个话题:“对了,那情毒我已经研究出来了解法。”
岑枝眼睫猛地一抖,他抬眼望向京术:“怎么解?”
“嘛,你先不要急。”京术伸手按了按岑枝的肩膀示意其冷静:“此法有一个限制,需要你体内还有足够的情毒。”
“换言之就是——这段时日你都没找人消解过。”
“……”
空气一时陷入了可怕的安静。
京术微微瞪大眼,在问出口之前,他没想到自己还能得到除了肯定以外的答案:
“你不是不愿吗?”
上上次,岑枝来寻他时,他给出同人敦伦的建议还差点被对方打了。
也是因此,他在找到这个法子之后,也没有多问一句,而是就这样顺着研究了下去。
现在好了,进度彻底清零了。
听了京术的话,岑枝有些僵硬。
一开始、最开始时他确实是不愿的……
见岑枝神色为难,京术忽然想起了对方刚来时的样子。
衣衫破损与赤足踩地暂且不论,在递衣服时,他似乎隐约看见岑枝的颈上有一抹没掩住的红痕。
京术眼神闪了闪,伸手为岑枝把脉,而后道:“你体内余毒已经消失得差不多了。”
“若是如此,其实也没必要再去寻解毒之法。”
京术慢慢道:“就按照你先前的办法,再来个一两次,就不会再有任何问题了。”
岑枝猛地站起来。
他深吸一口气:“既然就剩这么点了,放着不管也没有问题吧?”
京术却摇头:“对丹田和修为影响最小的方法自然是尽快清除。”
他瞥了岑枝一眼,试探地道:“你若是找不到合适的人选,我可以为你推荐几个。我有一个师弟相貌清隽品性优良……”
“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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