淘汰,有时对手连人都不是,毁不掉、拿不走。
「你是真心这么说的吗?明明看起来很不情愿」
「你觉得我不是在说真话?」
「不是说不说谎的问题。」
楼道中随时要熄灭的灯光忽明忽暗,这样反而更加地阴冷,并未增添半点明亮感。
她此时带给他的感觉就是如此不协调,被指出问题却降低怒意,甚至满怀期待。
以至于他难以判断该如何应对,原本不高的气势直接降了一大半,从恳切诉求真相到尝试踏回可控的范围。
因为直觉告诉他,现在不是能不做好心理准备就撬开门锁的时机。
不能一无所知地闯进去,让她失望。
「你是要带我去哪里?」
走出店门。
在二选一里想当最好的,却率先放弃看不到结果的争抢,纯粹地输不起。
她知道他就算能猜出答案也不会对她这么说,因为在他眼里,她似乎已经够好了。
可是,那为什么赢不了任何一次。
在棋局里持续走着活路的人最终仍然到达了死局,吃不下残存的王。
仅剩无尽地追逐和远离,以及落寞。
她拿着装进了那顶兔耳报童帽和手鍊的纸袋,现在正在想的是他没回答的那个问题。
也一直都在想身边的人到底需要得到什么才能获得充裕的满足感,以至于能有间心看她一眼。
(该不会他想挑的果然不在这里?)
「你一直站在这,是还有想买的?」
「」
「结帐了也还可以再进去挑。」
「」
「刚才你在道具店」(刻意提起)
「抱歉我想事情,想得太专心了。」
(回答的速度完全不一样。)
「梓那么在意的话,现在回去逛也还可以喔。而且要是钱不够,我还可以借你一些。」
她很能理解匆忙离开后担心缺货的心情,尤其是对不熟的店家,不敢催促又想早点取货的时候会特别后悔。
「你误会了我不是因为这样才在意真的不用把钱包拿出来。」
看自己误会他,她默默收起钱包,听他继续说下去,他也意会到她的刻意提起是想让他把焦点放回她身上。
「我想去其他地方逛逛看,你会不会想回去了?」
「不会啊,我很有空。」
「那晚餐之前还可以逛很久。」
与其在家里随时能够分开去做各自的事而容易胡思乱想,还不如只考虑要和她玩得开心。
他做好决定,把手伸进她的衣袖里,直接抓住她的手腕。
这令她有一瞬的困惑停顿,睁大双眼不知如何言语。
又因他不轻易地放任而安心跟在他的身旁,忽略被他阻拦而错过的与外人的互动。
要是没必要在意就随他去挡吧。
而在她错过的互动,她没看到的是,对方给他的第一印象是温儒良善。
然而淡绿的眼本该清新自然,散发的气质却宛如一隻春日的燕子。
长着漆黑的鸟羽,不像身处同个时节的黄鶯那样鲜艳明亮。
此时表现出怪异的羡慕、欣喜,对他示好,像遇见熟人的朋友而想结交一段友谊。
年龄是二十多岁,他难以判断在这样的情况,比她年长了一点的人类是否值得信任,和她的交情有多深。
「你是为了什么才」
「是正好遇见,所以我不想错过。」
和缓的语气好似与匆忙无缘,可说是步调相当稳重又不拖沓了。
说完话之后,对方也走得很乾脆,只在临走前态度谦让地稍微低头鞠躬表示敬意和真诚。
无关性别的好感被控制在不僭越的合适范围,简直是个愿意和喜爱的小眾作品保持最佳距离的观眾。
整套动作从低头到恭敬地离开,标准到说是重复过无数次的练习以符合任何场合下的社交礼节也不足为奇。
有一种随时过去叫住他都能得到柔声回应的亲和力。
懂得巧妙地乘着风周旋在天空之中的燕子,终究是以地面的泥筑巢为家。
他不习惯这样的体贴,没想到对方会甘愿无归而返。
快到他来不及提问和谅解,并且想起上一个用同样的方式离开的人。
《不情愿,指背地里恨得咬牙切齿,但脸上依然保持着阴森且不露牙齿的灿烂微笑》
《其实,她想猜出答案的是有点污的男士用品,但她有相关认知却没太多联想力,甚至会傻傻地问做好防备后的体感差别在哪,在一般h文可能会被男主问想不想体验一下》
顺带提一句,燕子的羽毛是黑的,但肚子是白的,所以他的确没啥坏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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