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冬有武功,底盘稳,反倒小伙计摔了个四脚朝天。只见小伙计一咕噜就爬起来,都来不及拍掉衣服上的灰尘,一看见谈允贤就说:“谈大夫,您快去总馆看看吧,李老和张老因为病人用药的事情都快打起来了。”
小伙计满头大汗,汗ye将背部的衣裳都弄sh了,可见是非常着急。谈允贤当即提起药箱,向门口走去,一边走一边吩咐天冬:“你先带老爷回家,他旅途劳顿,早点安排他休息,不必等我。”说完谈允贤停下脚步,回过头来,向朱祁镇看去,跟他点头示意了下,便上了马车,往医馆赶去。
朱祁镇一行人来到了位于槐角峰山脚下的忘忧居,谈允贤日常就居住在这里。距离忘忧居几百米处就是nv医学院。
槐角峰是常山山脉的主峰,海拔一千两百米,地势较为险峻,但人们时常在山上发现珍稀药草。常山山脉位于药城的东南部,绵延几十里,得益于山泉水浇灌,山上长满了各种各样的的野生草药,大部分山峰地势平缓,上山并不困难。
正因如此,当初nv医学院扩建选址时,谈允贤大力推荐了这里,也是为了学生能够进行实t考察,尽可能的掌握野外知识,方便紧急时候就地取材。
夜深人静,仍未传来谈允贤回来的消息,朱祁镇按捺不住焦急的心情,几次三番派人前去询问,得到的答复都是未归。
随行的侍卫首领卫茅和打小伺候朱祁镇的秦公公连番上阵,想要劝朱祁镇早些休息,一路奔波劳累,就是铁打的身子也扛不住啊,明早见也是一样的。
朱祁镇摇了摇头,说:“你们不会明白的。”从离开皇g0ng的那一瞬间开始,朱祁镇就迫切地想要见到谈允贤,想要亲口告诉她从此以后朱祁镇就完完整整属于谈允贤了。
一路上朱祁镇能不休息就不休息,只一味的催促快些赶路,风尘仆仆地到了药城却扑了个空,待询问完nv医学院的人后,又马不停蹄地赶去铜锣巷,好不容易见着了面,没来得及说上一句话,谈允贤又被人叫走了。
一日之内,心绪几经波折,朱祁镇却丝毫没有受到影响,反倒越发想见谈允贤了,心想哪怕只看一眼,只说一句话,也好。
客院里灯火通明,朱祁镇静静得坐在桌边,桌上放着天冬特地拿过来的这几年nv医学院的总结记录。若是往常,朱祁镇早已逐字逐句的审阅,这是他一手扶持起来的事业,官员递上来的奏折写的再详细,也无法面面俱到,可现在,朱祁镇手上拿着书册,翻来翻去,却是一个字也没有看进去。
正当朱祁镇看着烛火发呆时,门外响起了崔公公的声音:“爷,天冬姑娘来了。”
朱祁镇回过神来,努力用自以为平淡的口吻说道:“进来吧”,殊不知在秦公公耳朵里,听出了那几分被刻意压制的雀跃。
“爷,夫人刚回房,她让奴婢过来瞧瞧您歇息了没,若是方便她请您现在过去。”天冬推开门,行了个礼,说道。
“秦艽,快给我整整衣冠”,得知可以见到谈允贤了,朱祁镇突然手足无措了,表现得像即将去见心上人的毛头小子一般。秦公公憋住笑,替朱祁镇把腰间的玉佩重新系好。
天冬打着灯笼在前头带路,朱祁镇刚走了两步,回过头来对秦公公吩咐道:“你们自去休息吧,不必候着了。”
秦公公看着朱祁镇远去的背影,不禁与卫茅感慨道:“太上皇已经许久没有如此情绪外露了,上一次他这么开心还是两年前边关大捷。作为皇帝的时候,他没有为自己活过一天,成了太上皇,希望他能够好好的为自己活一次。”
卫茅点了点头,并没有答话。
“哎,卫统领,咱们歇息去吧,这几日拼命的赶路,杂家这老胳膊老腿可被折腾的不轻。”
“秦公公,爷嘱咐了,称呼要改。”
“杂家,哦不是,我这不是累糊涂了嘛……”
客苑长卿院距离主苑芜荑院并不算远,这头长卿院的烛火还未完全熄灭,那头朱祁镇和天冬已经跨进了芜荑院的院子,只见房门紧闭,半夏提着灯笼守在门外。
看见朱祁镇进来,远远地半夏就下跪行礼:“给太上皇请安,奴婢半夏见过太上皇。”朱祁镇让天冬扶起半夏,吩咐说:“以后不必行大礼,我不想其他人知道我的身份,一切都按照你们平时的习惯来,不用刻意更改。夫人呢?”
“老爷,夫人在内室,您自个进去吧,进门左手边就是,奴婢们先行告退。”说完半夏与天冬行了礼,两人相视一笑,没等朱祁镇反应,就迅速退出了院子,回房去了。
“诶。”朱祁镇总觉得半夏和天冬的笑里带着几分意味深长,包含着未尽的话语,但想不出来是什么,朱祁镇也没纠结,推开了房门。
正对房门的是一套桌椅,方几上摆放着茶具,想必谈允贤私下会客就在此处。
右边有一扇巨大的屏风,屏风上是一副nv医深山采药图,朱祁镇只看一眼就觉得眼熟,这不正是前几年自己思念谈允贤时候画的画吗,难怪后来就找不见了,八成是秦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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