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退!带上俘虏,要快!”孟占山大声发布着命令,同时撑身而起,欲跳出地堡。“长官!等等!”许老铁突然大声叫喊。“怎么,有事?”“长官!能不能把我留下?……我想戴罪立功,劝说我大哥弃暗投明。”许老铁注视着孟占山,犹豫地说。地堡里的人顿时惊呆了,这家伙刚成了俘虏,就提如此要求,简直有些异想天开。谁知孟占山略作思考,就微微颔首:“好吧,就按你说的办!……这样,索性把你们几个都留了,你也好有个帮手!”许老铁大感意外,咽了口唾液,艰难地道:“长官!您……您就这么信任我?”孟占山放声大笑:“哈哈,小子!我看对眼的人,愿意赌他一把。赌赢了,你们几个我立马收下,赌输了,算我眼瞎!”许老铁满脸胀红,颤声道:“长官……您不会输的!……您等着……”孟占山点点头,大声喊道:“来人,给他们松绑!武器也留下!”……“万岁!万岁!”眼见八路军撤围而去,地堡里发出一阵巨大的欢呼声,日军纷纷钻出地堡,有的在地堡周围手舞足蹈,有的窜上地堡疯狂鸣枪庆祝。“吱呀”一声,车站大楼顶上的铁盖子掀开了,一个矮胖的家伙从铁盖子下面爬上楼顶。此人仁丹胡子,金鱼眼,满脸的横肉,打眼一看,活像一头野兽。正在庆祝的日军赶忙围了上来,打头的麻生小队长“啪”地一个立正敬礼,得意地汇报道:“报告队长阁下,支那军死伤惨重,己经狼狈逃窜!”西尾点点头,往四下里望去,但见车站内外到处都冒着浓烟,四下里到处都是烟熏火燎的痕迹,宽大的外墙多处被炸塌,墙内外散乱地躺着身穿黄色、灰色衣服的尸体,子弹壳散落一地。西尾扫视了一圈,不由仰天大笑:“哈哈,中村那个家伙打仗不怎么样,设计的工事倒是一流!现在看来,这些工事就是巨大的绞肉机,而车站就是血肉磨坊!我们不怕支那军队来,而是怕他们不来……哼哼,如此巧妙的工事,再加上我们英勇善战的士兵,支那军队就像待宰的羔羊,来多少,我们就屠宰多少……大日本帝国万岁!……胜利属于大日本帝国!”这家伙说到兴奋处,居然忘情地呼喊起来。周围的士兵在西尾煽动性的演说下,一个个像被打了鸡血,纷纷举手高声呐喊:“大日本帝国万岁!”“胜利属于大日本帝国!”一时间,日军士气大振……然而,就在这时——“日!”的一声,头顶上传来空气撕裂的声音。一发炮弹划破天空,呼啸而来。“轰!”炮弹在楼底下炸开,腾起大片的烟团。“八嘎,哪里打炮?难道敌人去而复返?”西尾满脸横肉紧绷,嗔目问道。“这不可能!长官,敌人已经被我们打得落花流水,哪里还敢再来!”麻生小队长信誓旦旦。可是,又一发炮弹打来,正落在楼顶,溅起的碎砖烂瓦雨点般地飞溅,浓烟中,西尾声嘶力竭地大喊:“巴嘎,大口径火炮!快隐蔽!——”炮弹的飞行声已经连成一片,一团团炸烟在站内腾起,正在庆祝的鬼子瞬间被淹没在浓烟烈火里……西尾急忙跳进楼顶的工事内,抽出望远镜朝远处望去——远处的旷野上,突然淌起大片的烟尘,透过烟尘的缝隙,能看到一队队士兵正组成黄色波浪滚滚而来。队伍的最前面,居然是四辆黑黝黝的坦克!这些钢铁怪物喷着浓浓的黑烟,开足马力冲杀过来,炮口处火光闪闪……西尾大惊,他呆呆地注视着坦克,眼里满满的唯以置信。
——八嘎,那可是英制vickers坦克,六吨半重,乘员2人,装有47炮一门和792机枪一挺,妥妥的大杀器。——这是哪支支那军队?居然有这种大杀器。——巴嘎,没想到一场恶战刚刚结束,另一场恶战就近在眼前……来者正是国军新编第五十四师。眼下,师长陈兴晟正站在一处制高点俯瞰整个战场,这家伙志得意满,神采飞扬……他没有办法不高兴……他的新编师刚刚收编了郭仲达的抗日救国军,一个师的兵力竟然达到四个旅,再加上师直属部队,己然达到一万多人,快赶上一个军了。眼下,他不但有炮兵营,还有新组建的坦克部队,而守敌只有一个大队,还刚刚经历过一场恶战,这样的富余仗,陈兴晟志在必得。1945年6月17日凌晨6时许,随着“隆隆”的炮声,车站内激起大片的炸烟,四辆坦克一马当先,后面是一群群的步兵。外墙已在昨夜的战斗中被多处炸塌,形成几个巨大的缺口,西尾大队还没来得及修补。国军的炮火猛烈,威力巨大,把车站大楼炸得千疮百孔,大楼已然梁倒柱塌,毁坏的不成样子。天时地利人和,一切都朝着有利国军的方向发展。一丝难掩的笑意自陈兴晟脸上浮现……看来自己出师首战就要大功告成,哈哈,运气来了,挡都挡不住!可是,他怎么也没想到,战况会急转直下。战端方启,日军在外墙上顽强抵抗,一边射击一边用沙袋填堵缺口。令日军印象深刻的是,国军的炮火居然超过了己方,不但口径大,而且为数众多,足足有二十余门。炮声隆隆,砖石飞溅,外墙上的日军却不能躲藏,因为对方的步兵随着炮火就上来了。外墙炸了又补,补了又炸,已然多处倒塌,那些被埋的日军刚从瓦砾中爬出来,就看到由国军士兵组成的黄色波浪已然汹涌而来……凌晨7时许,国军已然攻占外墙,但四辆坦克却被壕沟挡住,只能在壕沟前停下,朝车站内开炮轰击。国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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