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下游的浅滩处传来“哗哗”的趟水声和武器碰撞的声音,一队人马涉过冰冷刺骨的河水,随着李青龙的手式,快速向上游包抄过去。夜色下,万籁俱寂,只有篝火发出“哔哔啵啵”的爆裂声。李青龙倒提双抢,匍匐在地上定睛瞧看,桥面上的伪军有的在烤火,有的在踱来踱去。“上刺刀!”李青龙低吼一声,随即收起双枪,拔出背上的阔背大刀。随着李青龙一个手势,众人突然跃起,发出震耳欲聋的呐喊声向桥面猛扑过去,“杀呀!”“缴枪不杀!”,二百把明晃晃的刺刀在火光下发出摄魂夺魄的光芒。几乎在同时,对岸也喊杀连天,又是一队二百多人的队伍从背后杀到。如此突然而猛烈的前后夹击,众寡又是如此的悬殊,搁在以往,伪军早就找不着北了,跪地投降只是分分钟的事。可是今天,却不同了。沙包里的机枪手操起歪把子就要打,可他的手指还没触到扳机,奔跑中的李青龙右手蓦扬,机枪手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只觉得白光一闪,一柄飞刀已然准确地插进了他的脖梗,被割断的颈动脉喷出一道耀眼的血虹。对面的刘二狗几乎在同时打出两支飞镖,两个伪军捂着哽嗓歪歪斜斜地倒下。可是,剩下的伪军却并未慌乱,抬枪就打,“呯呯呯——”一连串清脆的枪响划破夜空,冲在最前的几个土匪一头栽倒。土匪们冲的极快,对方已经没有拉动枪栓再打出第二枪的机会,可是让李青龙没想到的是,对方不但没有缴枪投降,反而连刺刀都来不及上,抡起步枪就开始肉搏。李青龙大惊,他在随手跺翻一个伪军的同时还在想,他奶奶的,这些二鬼子怎么变得这么有血性?随之而来的变故更是让李青龙大惊失色,对面的土岗上突然枪声大作,“呯!呯!哒哒哒!——哒哒哒!——”头顶上射来密集的弹雨,眨眼间,冲锋的土匪就被撂倒二三十号。战斗在一瞬间就进入了白热化,一连串的弹迹和爆炸的火光将天空中映得通红。“娘的!都给我上,跟敌人搅在一起!”李青龙话音刚落,两顶帐篷突然打开,二十来个伪军竟然毫无遮拦地端着刺刀从帐篷里跳了出来,迎着弹雨发起了反冲锋,桥的两端顿时陷入了血腥的白刃战。李青龙彻底蒙了!娘的,今儿这是怎么了?这些二鬼子竟然比鬼子还要鬼子?……谁也没有料到,土岗上居然会有敌人,敌人在黑暗中阴险地守着,耐心地等待着他们的猎物,等到对手冲锋发起后,他们不但居高临下,而且完全位于暗处,这使得他们的威胁达到了极致。正在冲锋的土匪猝不及防,一个接一个中弹倒下,手中的武器摔出老远。一腔热血直蹿裴世才的脑门,他冲着冲锋的弟兄大喊:“回来!快撤回来!”可土匪们哪里听得见。裴世才目瞪口呆,浑身冷汗如雨,他眼看一连串火线飞去,把刘二狗的后背打得稀烂。刘二狗倒下去的时候,还拼命着向后看了一眼,仿佛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他还在纳闷:娘的,怎么会背部中弹?……“糟了!狗日的果然有埋伏,孟队长,怎么办?我求求你了,快拿个主意,要不青龙他们就全玩完了!”话音未落,远处的公路忽然闪过一束束车灯,沉闷的发动机声在黑暗中隆隆作响。看到这一幕,裴世才更是大惊失色。“坏了!敌人还有援兵,孟队长!我求求你了,快拿个主意,要不然青龙他们就全完了!”
孟占山大喝一声:“急个球!早干嘛去了?,现在只有华山一条路,集中全部预备队,不计代价拿下土岗!关键是,要快!”言犹未毕,孟占山已然摘下双枪,低吼道:“弟兄们,那些兄弟的死活,全看咱的了,大伙四面散开,不要出声,以最快速度从各个方向向土岗上猛冲,狗日的兵力少,咱们兵力多,准占便宜。他娘的!好汉死在阵头,手榴弹抓上,子弹上膛,跟我冲!”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孟占山已经抄起双枪,像一头猎豹一样无声无息地疾冲向土岗。眼见堂堂孟大队长居然一马当先,土匪们无不奋勇,众人散开队形,呼啦一下一拥而上。担任警戒的敌人发现了影影绰绰的黑影,连忙分散射击,弹雨中,众人很快冲进近土岗。“手榴弹!手榴弹!全他娘给我丢上去!摸黑往上爬,谁也不许开枪,爬上去再打!”黑夜中,孟占山大声嘶吼,他的话如指路明灯,土匪们在他的指挥下,拉燃手榴弹一股脑往上丢。“轰!——轰轰!——”手榴弹接连炸响,土岗上顿时笼罩在一片烟雾之中。黑暗中,敌人看不到对手的枪火,只能朝模糊的影子拼命射击投弹。土匪们从四面八方爬山土岗,顿时火力全开,不断喷吐着火蛇的枪口,仿佛在申诉着无尽的愤怒,一道道明亮的弹迹,将整个土岗分割成无数块网格。“杀呀!”“剁了二鬼子!”众人终于敞开喉咙,嚎叫着潮水般一拥而上……骤然消失的罩头火力,让原本相持不的桥面战况瞬间倒向土匪一面,被弹雨阻隔在后面的土匪们纷纷加入战团,桥头上残存的十几个敌人在十几倍的对手面前顿时难以抵敌,桥面上惨叫声连连。然而,远处又冒出大批的黑影,从县城方向蜂拥而至,手上的武器“哒哒哒”地开火,打得石桥上一片火星溅迸。李青龙乘空翻滚,手上的大刀刀锋一闪,“咔嚓”一声,最后一个抵抗的伪军脑袋飞出老远。身后射来密集的子弹,众土匪纷纷卧倒,一时间被压制得动弹不得,弹着点越来越近,越来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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