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忱朝他挪过来,伸出一只手揽住他的肩,宣示主权似的说道:晚了,沈桂舟已经是我的了。阿雅和大藤脑袋飞速转着,滞在原地,眼睛眨也不眨,沈桂舟看他们没动,也不敢动。过了不知多久,阿雅从鼻腔里哼出了个音节:嗯?什什么意思?大藤也发愣。字面意思,我和桂舟在一起了。纪忱说着,拉过沈桂舟的手,将五指缓缓探入他的指尖,同他十指相扣。沈桂舟瞬间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松开纪忱的手,略带歉意:我,我去拿东西。说完走向厨房,从柜子里拿出一大袋自制雪花酥来,放在吧台上,又跑去杂物间,拿出两盒巧克力,和雪花酥一起拿着走回客厅。客厅还是很安静,若刚刚纪忱承认关系,空气就变冷了,那沈桂舟挣脱开纪忱的手,便是冷上加冷,给这些许炎热的天气增添了一丝冰凉。这些给你们。沈桂舟把东西递给阿雅大藤后比划。不用啦,拿着回去怪重的。阿雅推回。欲盖弥彰般,沈桂舟在纪忱旁边坐下,最大限度地往纪忱身边蹭了蹭,朝阿雅比划:雪花酥是我自己做的,巧克力是纪忱的。大藤看完乐了:你之前也总做些小甜品小零食给我们吃。阿雅也点头:桂舟的手可巧了,巧克力是纪忱的,那我就不客气了。不用客气。纪忱笑。沈桂舟偷偷瞥了一眼,纪忱嘴角的弧度自然,应该是发自内心的笑,看来心情不错,安全。阿雅将巧克力放下,看了他们好久。怎么了?纪忱出声问。阿雅说:把桂舟交给你也许是件好事,我们认识这么久,我对你挺放心的。说得眼睛鼻尖都红红的。大藤一见无奈:哎你这,那你哭什么呀?他抽纸递给阿雅,比起张佑年,纪忱可好太多了。听见不想听的名字,沈桂舟内心一咯噔。阿雅哈哈大笑:这不是有种,终于把儿子嫁出去的感觉嘛。纪忱:跨辈分就不礼貌了。阿雅大藤没留太晚,从市中心回他们家有一段距离,他们还得早些回家收拾收拾,而且阿雅刚出院,需要规律作息。临走前,阿雅拉着沈桂舟叮嘱长叮嘱短的,最后甩纪忱一记眼刀,说要是对沈桂舟不好,她第一个来算账,纪忱连连应下。大藤也不舍,抱了抱沈桂舟,说,等花店重新开业,想回来就回来,不回来也要常来光顾,沈桂舟说他会回去的。从说要走到关上门,四个人在玄关站了近半小时。终于送走两尊大佛,纪忱松了口气,收拾桌上的残局,让沈桂舟先去洗澡。
沈桂舟在吧台前犹犹豫豫,似要开口,却又不知道怎么说。纪忱一看他这样就乐了,停下动作来等他。想说什么吗?直接说就好。纪忱微笑。我还是搬出去吧。他比划。纪忱脸上的笑意顿时没了,为什么。因为他觉得吊着纪忱不好,万一下次再面临今天这样的情况,在别人跟前装情侣,他做不到,他对纪忱明明没有感觉,再晚说一分,伤害就更烈一分。纪忱瞬间红了眼,他解开围裙,摘掉手套,绕过吧台走到沈桂舟身边,伸手抱住,像是怕沈桂舟说要搬出去后,立刻原地消失一样。为什么,为什么要走沈桂舟被抱着,比划不了。我不能没有你,桂舟如果是没有记忆的问题,没关系,感情我们可以重新培养,但你不能离开我,我不能没有你纪忱比他想象中更需要他。沈桂舟神情有点痛苦。纪忱松开环着他的手,握住他的肩膀,哀求似的说道:有什么不满意的,你告诉我,我都可以改,只要你不离开我。说出来的话又是肯定句。沈桂舟还是不忍心。或许只是他不喜欢呢,主人格喜欢就好。我不走,我不走了。那刚刚为什么要提?纪忱追问。沈桂舟搜肠刮肚,磕磕绊绊解释:我没想离开你,就是觉得一直住在这里不好。纪忱顿时像泄了气的热气球,整个人挂在他的身上,闷闷出声:没有就好,吓死我了这里是我们两个人的家,住在这里没什么不好的。平时都是你在收拾,我还算沾光了,纪忱说,答应我,以后别说这样的话,好吗?好。沈桂舟把离开的想法吞回肚子里。≈ap;ndash;林小宜来过几回,旁敲侧击地和他问起过纪忱,沈桂舟觉得实在奇怪,终于在某一次问她:为什么对纪忱这么有恶意?很明显吗?林小宜语塞。沈桂舟点头。林小宜斟酌半天,问他:你信我还是纪忱。沈桂舟只是笑着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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