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快乐~ 我弄疼你了吗,时疏沈桂舟皱着眉,一把推开张佑年,蹙眉搓了搓嘴唇。张佑年从来没亲过他。就算是之前做的时候,张佑年会让他不许挡脸,念着沈时疏的名字,抚着他的脸,但就是从没亲过他。有时候情迷意乱,张佑年总会眯着眼睛凑上来,眼神却又在瞬间变得清明,在他耳边留下句不痛不痒的话:不对,你不是沈时疏。然后更加不留情。他期待过,失望过,但也就那样了。往后几次,当张佑年又想亲上来时,他会先笑着出声提醒:我不是沈时疏,你看清楚。这句话也不过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仔细想想,张佑年没有损失,得亏多了他的提醒,张佑年还得感谢他,要是亲了他,等张佑年回神,肯定会后悔,他也得跟着遭殃。那就只是他自损一千八。损张佑年的那份最终还是扎在了他身上。怎么了?似乎是刚刚走得急促,亲得也急促,张佑年呼吸起伏,眼神依旧迷离地看着他。沈桂舟想说,你亲错人了,我不是沈时疏。但他说不出口,手机不在旁边,喉咙说不了话,打手语不说张佑年看不看得懂,就他醉成这幅样子,他都没看清眼前什么样吧。张佑年眼尾有些委屈的下垂,拨开沈桂舟搭在他胸前的手,揉着沈桂舟的头发,将沈桂舟整个人都揽进了怀里,一下一下轻轻蹭着。沈桂舟的手只是散着放在一旁地上。张佑年刚刚回来,身上却没有外面的冷气,暖烘烘的,对了,这间别墅门口柜子里安了个嵌入式的电暖炉,偶尔张佑年会在门口把自己烘暖和了再进门。张佑年在门口站了很久,烘暖了自己才开的客厅灯找他。沈桂舟的指尖动了动,往里蜷缩了起来。这算什么?他在花园木椅上坐了很久,吹了半天冷风,满身冷气,可这份冷气都被张佑年捂暖了。张佑年抱他抱得很紧。上一回被抱这么紧是什么时候,好像是他爸爸还在的时候,他拿着他在学校新画的画,兴高采烈地拿回家给他爸爸看。王婉阴阳怪气地说他:画得好有什么用,跟你爹一块开画廊倒贴钱吗?有这闲心不如多学点把你成绩搞上去。他爸爸没搭理,接过他的画,笑出一脸褶子,轻柔地拍了拍他的头,把他紧紧地揽进怀里开心地说:我们桂舟,以后也会成为一位小画家喽!再往后,他的爸爸没了,没有人再这么抱过他了。纪忱很好,大藤和阿雅也很好,但他们都不会这么用力地抱他,仿佛要把他揉进身体的力度。好暖和。
但这算什么。沈桂舟抬起手来,撑着张佑年的肩膀,用力地把张佑年往外一推。那力度无关痛痒,张佑年并没有被推开,但张佑年感受到了,抬起深埋在他颈间的脸来,声音委屈又沙哑:为什么要推语句卡在半中间,张佑年瞪大了眼睛,颤着手蹭了蹭他的眼角。别哭。他说。我弄疼你了吗,时疏?沈桂舟嘴唇抖着,扯起了个难看的笑。果然。这份温暖不属于他。我好想你。张佑年声音都哽咽了,手臂穿过他的脖颈垫着,指尖抓着他肩膀的衣服,又像怕把他弄疼了一般,松了力,有一搭没一搭地轻拍着。你怎么突然就消失了,我找了你好久好久,甚至把你的身体弄丢了,你都没有回来。蹭过沈桂舟的发丝都是暖的,但他的心很凉。他总是占着你的身体,带着你的身体离开,我求过他好多次,让我见你一次,一次就好,他不答应,所以我对他很坏很坏。是很坏。只要你能回来,我什么都愿意做,时疏,我真的想你。脖颈边的皮肤滴上了点凉意,张佑年微微抬起脸来,一滴水啪嗒地甩到沈桂舟的脸上,沿着沈桂舟的眼角落入耳廓。就好像是他哭了一样。但他没哭。张佑年眼睫垂了垂,沾了点水珠,他抹掉刚刚滴落在他眼角留下的水痕,又怀念地摩挲了阵,半垂着眼眸,轻轻地朝他凑近了来。唇间一阵冰凉,但张佑年的动作比刚刚还要轻柔,小心翼翼地,仿佛把他捧在了心尖上,生怕多用点力,他就会碎。可是碎了的花瓶又怎么拼得起来。他只是紧闭着嘴。嘴巴要张开才能亲,时疏。张佑年沙哑着喉咙,轻缓地抹了下他的嘴唇,勾着食指撬开了他的唇间,俯身吻了下去。苦涩的酒味再次袭来,沈桂舟不想再想了,拼了命走神想着其他事情。酒味,他还读小学的时候好像也总是闻到类似的味道,从他爸爸身上散发出来的。小学,他放了学回家前,总是用他爸爸给他的零用钱买大大小小的零食,先拐去他爸的画廊里,一开始只是偶尔的、若有若无的味道,他捏着鼻子嫌弃:爸爸你又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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