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就先离开吧。」修达说,同时扭动着身子,手忙脚乱的攀到伊格後背,後者确认对方坐稳之後,伸了伸懒腰,从翅膀突出的位置开始,黑se的羽毛扩展,布满全身,原本是手脚的部位渐渐扭曲,化为一只巨大的老鹰,负人翱翔於空。
攀在伊格背上,修达尽量压低身子以抵挡迎面而来的风,有种久违的感觉。
「伊格不,黑鹰啊。」
巨鹰转了转头部。
黑se的球t落地後掀动地表,猛地一阵巨响,他还为来得及反应---那怕是後退一步也好---後领就被人抓住往後甩去。
「趴下!」
那名佣兵的声音听起来模糊、遥不可及。
士兵的叫喊声、枪声、爆炸声、sheny1n声,混在一块,伴随尘土及鲜血的飞扬。
他想要找寻佣兵的身影,却连名字都喊不出来。
名字?名字叫什麽?他们只是旅途中相逢,连名字都不知道,对方却在危急之刻就了自己。
老鹰的尖啸突然穿过耳膜。
啊,是了,对方有养老鹰,和他鹰眼的称号正相衬。
尘埃正落定,他直起身子,正看见佣兵支离破碎的躯t---
那只老鹰仍在上空盘旋。
他不知晓那是在狩猎,还是在为主人哀悼?
他举起x前的相机,留下枪手和老鹰喘息的灵魂。
他以为他不会再清醒,但饱经沙场的身t却有无b的韧x。
於是他将破碎的灵魂归还给主人,却也将那只灵x的老鹰给混了进去。
然後,无名的佣兵成了「伊格」。
黎灿猛地睁开眼。
陌生的天花板。
躺着的床铺四散着许多黑se的羽毛,但他并不惊讶,只是伸手摇了摇趴在床边的人。
「伊格。」
那人抬头,r0u了r0u被压红的脸,「嗨小鬼。」
「这里是哪里?我又昏了?」
怎麽遇到这两个人之後我好像就丧失了身t自主权?
「这里是你家,你被球砸昏之後出了点状况。」本来以为成功甩掉对方,谁知道在要降落的时候地面裂了一个大缝,快不把自己给摔si!
「你怎麽知道我家在哪!?」黎灿倒不在意出了什麽状况,却语气强y的质问。
「修达说的啊。」
「啧。」那个白毛的会不会把自己的记忆都看光了?不过自己也看了不少「那你见过我的家人了吗?」他问。
「修达装成你的样子马马虎虎混过去了。」伊格回答,「说是房东要整理公寓,带室友来借住一下。」
他还记得小鬼的父母来应门时那副诧异的表情,与其说是担忧或是关切,更多的是惊吓,却又害怕得不敢多问,随随便便就放行了,也没特别招呼,虽然有点诡异,但也方便行事。
「这样啊」黎灿似乎不大意外,翻了个身就往门外走。
「你要去哪里?」
「洗个澡,吃东西,然後回家。」
「这不是你家吗?你不和你爸妈多相处一下?」
「这不是我家。」他冷冷地说,伊格闻言,也只是皱眉看着他走出门外。
挪了挪身t,换他翻到床上,疲惫的身躯终於得以以较为舒适的方式休息。太久没飞肩膀有点拉伤,要不是自己不会老,他都要以为自己五十肩了,脚踝也有点扭到,但也说不上特别痛,眯着眼也就睡着了。
黎灿离开房间,不往浴室,而是走到最尽头的房间,扭转门把,唧唧唧,生锈的声音。
映入眼中的只有光秃秃的木板床和四处堆叠的纸箱,他不耐烦的啧声,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是,谁准你们动我东西了?
稍微翻开纸箱,东西倒是挺整齐,只是自己根本没有收拾,找起东西来会很麻烦。
这次全部拿走吧。不要回来了,不要。
黎灿深x1一口气,把木板床拉离墙壁,一个小拉门露了出来,他打开门,从里头拖出一个行李袋。
那是他的宝物。
「黎灿?」
黎灿猛然转身,门旁一个中年男子脸上挂着尴尬的笑容。
「你在整理房间?」
黎灿在心里冷笑了一声。「整理?你们不都收拾好了?」
「因为你现在在外面住了嘛,我和你阿姨想把这个房间当成书房,你表哥高三了,想给他一个读书的空间。」男子顿了顿,才想起什麽似地补上一句,「可以吗?」
可以吗?
爸爸要离开时,没问我可以吗?
你们收留我时,没问我可以吗?
你们要把我送走时才会问起这句话?
「可以。」黎灿回答,「我带走这个就可以了。」他晃了晃手中的行李袋。
「那其他的东西呢?」
「不需要。」他冷冷地说,重踏着脚步从男子身旁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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