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锐气,可最终无话可说。
而乌珠日益得寸进尺:“是不是?是不是?”魔咒一样,“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
赵熹被烦死了:“是。”
他只出口了一个音节,剩下的话被堵在嗓子里,乌珠把他的身体转过来,凑过去亲他,一个很长很长,没有尽头的吻。嘴唇碰着嘴唇,和昨天的全然昏暗不同,白天的太阳照拂一切。
吻罢的时候,他甚至期待什么,期待乌珠像昨天那样把他从衣服里剥出来,在帐篷里,在小溪旁,在……
可乌珠没有,他盯着赵熹的眼睛:“你喜欢我,咱们约定,好么?”
赵熹没想到这个:“约定?”
乌珠再次肯定:“约定!”
他拉着赵熹来到堆垒的箱子中间,这些箱子乍一看都差不多,原本赵熹瞟了一眼以后都没有在意,可乌珠带着他停到了一个很奇怪的,状如棺材的箱子前。
之所以说它像棺材,实在是因为它窄而长,赵熹目测了一下,这箱子若是立起来,恐怕只比他矮一下。
“啪嗒”一声,乌珠打开了箱子上的锁,赵熹无意一看,顿时愣住了。
箱子里面竟然躺着一座六尺来长的观音塑像!
乌珠双手合十,把祂从箱子里吃力地拽了起来。观音坐在如棺箱中,头顶莲花妙冠,胸垂璎珞,右腿支起,左腿下垂,右手放在右膝之上,面若女子,态如男子,眉目低垂之间尽显慈悲,显然是最顶级的能工巧匠用纯金雕刻而成,浑身烨然光滑,连像上的衣裾也层次分明。
赵熹情不自禁退开一步,除了他崇奉道教,与之信仰不同以外;更因为这尊观音像……太大,又太像了。人家说“八尺男儿”,已是男子中彪炳的身材,这观音像足有六尺,和正常人差不多高矮,与祂的金瞳一对视,赵熹竟觉得有些……难受。
乌珠痴迷的声音响起来:“三年前,我随我阿爹出征,攻破了辽国都城,耶律阿果望风而逃,我和斡离不一起,跟随我的三叔斜也追赶他,从岳卢一直追到了野里斯,抓到了他的护卫习泥烈,知道他躲在鸳鸯泺,我就带着一百个人去捉他,他的护卫阻拦我,来一个我就杀一个,杀的枪都卷刃,箭都空了。最后,我抢了他们的兵器,又杀了八个人,俘虏了五个人。赶到行宫的时候,发现耶律阿果已经跑了,把这尊观音像还有传国玉玺都丢在那里。”
“我把传国玉玺奉给了我阿爹,我阿爹把这尊观音像赏赐了我,这是我征伐辽国所获的两个至宝中其一。”
在这尊如生的观音像前,赵熹问他:“其一?那还有一件是什么?”
乌珠说:“你见过,我戴的黑珍珠。”
凌乱而充盈的帐前,一叠叠的箱子里,天光洒进来,映照着这一尊纯金观音,他俩在观音像面前说话。
观音垂眼,看向他们。
“斡离不一直很讨厌我,你是不是觉得挺奇怪的?”
当然很奇怪,如果说第一次见面,宗望打宗弼,还可以说是因为他“违背军令,擅自追击”,那么,在宋军袭营的时候,宗望带着其他将领走,却单独把乌珠留在这里,和趁机要他的命有什么区别?兄弟间再不和睦,乌珠也是归属于宗望帐下的,乌珠的势力全军覆没,宗望能有什么好处?至于乌珠,他更是在赵熹面前毫不讳言,直接诅咒宗望去死。
可这些事情到底是别人家的家事,赵熹就算感到奇怪也不会多问。
可现在,他竟然对这事也生出了一分关心,为谁?
这不是很好的预兆,可乌珠的声音打断了他如麻的心绪。
观音静静聆听。
“斡离不的阿妈纥石烈,我的阿妈乌古论和我阿爹完颜,三家都是女真贵种,世代婚姻、永为亲戚。完颜部族是最强大的那一个,纥石烈与乌古论都奉他为主人。
直到显水江上挖出了一颗黑珍珠。
珍珠这种东西,只听说过有白的,没听说过有黑的,大家都把这颗珍珠当成稀世珍宝,想要拥有。而这颗黑珍珠产生在乌古论的河流上,开采它的人却是纥石烈人,谁也说不定这到底属于谁。最后,两家坐在一起商量,决定谁也不要拥有这颗珍珠,而是把它送给完颜氏作为礼物。当时,完颜的主人是我阿爹的叔叔扬歌,扬歌的妻子也是乌古论,是我母亲的姑姑。
因为这颗珍珠在乌古论的领地上被开采,它暂时被寄放到了乌古论家。
纥石烈家很不开心,因为乌古论和完颜关系更加紧密,他们认为,这颗黑珍珠送上以后,完颜会更多地把功劳记给乌古论,因为乌古论是当时完颜部落的女主人。当时,我的父亲已经是一名英雄,完颜下一任的主人,一个女真男人可以拥有两名妻子,而我阿爹只娶了一名妻子唐括,当时,他已经准备迎娶我的母亲乌古论,但是,纥石烈想要让自己部落的女子填补上另一个空缺。
于是,他们向辽国人报告了这个消息,辽国人派出银牌天使来索要黑珍珠,乌古论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部族,根本不能与辽国抗争,为了全族的安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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