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落幕罢。
「d」跟「c」到底是什麽涵义已经不重要了,留下乐谱纸的「c」究竟是不是采华社长,也无所谓了。反正只是要给柯佩雅一个交待而已,不用考虑真实x,随便加油添醋一些细节,总是能说服她的。我心底一直回响着这样的结论。
这种没意义的事,随便应付应付就好了……
「露露!露露!」台上那位粗壮的男生朝着我们的方面叫唤。他招了招手,示意要露露过去舞台上。
「抱歉啦,他们大概有事要找露露商量,先走一步了。欢迎你以後常来看我们的排演。」少nv笑着对我挥了挥手,转身就要朝舞台奔去。
「啊,露露!可以问你最後一个问题吗?」
「嗯?」她蓦地回过头来,长发与缎带配合惯x缓缓飘落。
这一次我不再发神经似地逢人便问「c」跟「d」;我的目光穿过露露的身t,看向那高耸的舞台,及舞台上方那隐藏在水泥墙与帷幕之後的音控室。
「巫采华社长……是因为放弃钢琴,才没考音乐班的吗?」
亦或是,因为没有考上音乐班,才放弃钢琴?
一年半前,社长应该跟半年前的我一样,身份是国中三年级的准考生。
从弹钢琴、曾动过组乐团的念头,到迷上无调音乐,社长显然与音乐的领域难分难舍,但最後还是只能待在普通科、待在古典音乐欣赏社,撰写一篇篇的「音乐向导」──徘徊於殿堂的门外。
露露呆然地望着发问的我,停顿了数秒钟:
「音乐班?什麽音乐班?」
她偏着头的方式与话题中心的少nv简直一模一样:
「学钢琴只是小巫的兴趣──或者说是舒解压力的途径而已,她从来就没打算考音乐班啊。」
──你说什麽?
对音乐只是兴趣?仅仅只是兴趣,就能把钢琴练到能上台的程度?多少人想进入的窄门,她居然轻易地就将跨过门槛的脚收回去!
这就是有才能者的傲慢吗?亦或者,她是用其他途径站上舞台?
我的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宝蓝se灯光下的纯白身影──
「对了对了,」少nv想到了什麽似地打断我的思绪,缓步走回我的面前,微微踮起脚尖,与我四目交接:
「虽然刚刚露露跟你说了许多小巫的优点,但请你一定要记住:」
她眯起了眼睛,咧嘴而笑:「小巫是露露的。露露不会把小巫让给任何人。」
「……啥?」
「改天见罗!呵呵呵呵~~」少nv一边嬉笑,一边踏着轻快地脚步扬长而去,她裙底的蕾丝边也洋溢着愉悦的节奏。也许是《幻想交响乐》的。
我站在衔接t育馆至专科大楼的空桥,了望远处的山脚下,位於平地的市中心已是一片灰蒙蒙的。
映照在校内的夕yan也已经微乎其微:橘红的光线几乎被y郁的青蓝se调所掩盖,由於天se不佳,许多t育社团的学生已经打道回府了,空旷的c场上没有热情的呐喊,取而代之的是回响着隐隐弦音──那应该并非配合此情此景的《卡门》carn「命运动机schicksalsotiv」,而是不知道於学校何处排练的热音社,在拨动吉他或贝斯的琴弦。
「乐团啊……」
听说大多数家庭都不愿小孩玩乐团。我们家也不例外。理由不外乎是希望孩子别沉迷於这些「未来不知道有何用处」的东西而荒废学业。有些人认为这就是台湾摇滚乐不发达的理由,也有人认为台湾一直没有真正的摇滚乐──事实上,在摇滚乐风靡全球时,台湾乐坛确实晚了一步;当时的台湾,已经先有了「校园民歌」,因此没有位置留给摇滚。
然而曾经在学生时代欢唱民歌的师长们,如今却大力推荐莘莘学子学习古典乐──譬如在国三毕业前,班导师安慰没考上音乐班的我,讲出的头一句话便是:
没关系,继续学下去,考大学面试时会加分。
──也就是说,对多数家长及老师们而言,学习古典乐的「用处」,仅仅是升学考试的附属物罢了,连「人生的调剂品」这种藉口都懒得使用。
但,事实上,学古典乐才真的是「未来不知道有何用处」:就像那个人在考试前对我的诘问:每年有多少音乐学生毕业、有多少管弦乐团?不用实际调查也知道,毕业学生人数远远大於所有乐团总加人数,而乐团数量及演奏会又远远大於市场需求;相形之下,玩流行乐还b较可能在有表演机会:在livehoe演出、到餐厅驻唱,幸运的话还有机会被演艺界挖掘出来,成为偶像团t……
当然那样的幸运儿是少之又少,而且也是万中选一。
不过,微妙的是,在我看来才是真正「未来不知道有何用处」的「热舞社」,据说从成立之初就把热音社从「学生首选社团」的位置赶下来,至今一直是校内最多人参与的社团,而且还能够参与学校或市政府举办的竞赛活动。按照「大人们」的逻辑,街舞才是最没有用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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