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对待同伴的宽容从他身上消失了,这名发现自己的唯一交配权遭到冒犯的领袖冰冷地环顾四周,似乎想找出第二个胆敢挑衅的家伙。
当然,他没有什么发现。布莱克舔舔嘴巴,绕到纳索身后,低头闻嗅他的后颈。方才那种oga发情的气味已经消失了,他烦躁地在地上按压两只前掌,然后一伸腿,跨到纳索身上。
纳索发出小小的抗议声。
布莱克用类似交配的姿势控制住他,牙关合拢,又做了一次咬痕标记。纳索吃痛地闷哼着,夹紧了尾巴。alpha头狼咄咄逼人的视线扫过刚刚窜到营地边缘、向这边望来的beta狼们,像是一次示威,或者警告。
伦恩坐在其中,一副十分端庄的样子,若有所思地眯着眼睛,卷过尾巴盖住了脚爪。
此次事件让布莱克意识到了纳索发情期的临近,开始像知道月经要来又不知道究竟会哪天来的小女孩一样焦躁。他无师自通地领会了曾经无数alpha狼没看牢自家oga而被偷家、甚至帮别狼养了崽的惨痛教训,时时留一只眼睛盯着准配偶,天天当众爬跨强调所有权。纳索刚开始还有点怕,毕竟alpha的体型在其他狼面前都太有压迫感,后来逐渐被烦得没了脾气——尤其是越濒临发情期咬痕标记消退得越快,他后脖子的毛都快被啃没了。
没有oga的狼群中通常是alpha头狼偶尔是beta头狼和一名beta成员结合,此时不仅是头狼,狼后也必须以武力扞卫自己的交配权,以保证一个繁殖季节狼群只有一窝幼狼出生,这种扞卫甚至会比头狼对试图挑战其交配权的狼的惩戒还要凶暴。
但有oga的狼群就不一样了。毕竟其他狼在oga面前都算是“雄性”,只有alpha狼要为此焦头烂额。
没几天后,布莱克面临了新的挑战。
这是个夜晚,狼群在森林中寻找能下手的猎物。忽然,山林那头传来了狼的嗥叫。
纳索灵敏地支棱起了耳朵。
这嗥叫浑厚有力,起声高亢,尾音绵长,炫技一样尽展歌喉,显得含情脉脉。几只beta狼骚动起来,面面相觑,布莱克则踩到了烧红的烙铁一样跳起来,怒气冲冲地一阵狂吠,要是能翻译成人话无疑骂得很脏,不仅往下三路去还要波及对方十八代祖宗。
纳索无辜地抖抖耳朵,眨巴眼睛看着瞪向自己的黑狼,满脸你看我干什么我啥都不知道。
这嗥叫来自另一头alpha雄狼。
纳索初来乍到,不太熟悉附近的同类格局,但布莱克可是土生土长的。他一听就知道这是北边那个狼群的头狼。
北方狼群由一名壮年alpha和六名beta组成,和布莱克狼群不同的是,他们不是一个家族血系,而是个彻头彻尾的重组狼群。他们的领袖比布莱克年长一两岁,成年时被父亲赶出家门,一路流浪一路招揽独狼,去年在这里打跑了原先聚居的狼群,定居下来。
去年才定居,意味着这头alpha也还没有确定的配偶。布莱克狼群巡视边界做气味记号时,纳索留下的味道很可能被那饥渴的狗东西捕捉到了,这个野心勃勃且不惮于冒险的家伙立刻不安分起来,明目张胆地要勾引别家的oga。
此前两个狼群没有发生过冲突,甚至有一回还偶遇并临时合作捕猎了一头膘肥体壮的雄性驯鹿,但只要是个alpha就咽不下被隔壁老王偷窥锁孔的气。
布莱克拱起肩膀。
“呜——”
德高望重的老雌狼发出低鸣。
布莱克喷了口气,移动着爪子,摇摇头,想用夜间的湿冷让自己冷静下来。
不温饱无以思淫欲。现在,狩猎才是最重要的。
他毕竟是狼群的领袖。
不知道是这码事扰乱了头狼的心绪,还是运气不佳,游荡了整夜也没遇上有价值的猎物,唯一撞上的是只野兔,不仅不够十一只狼塞牙缝的,还在狼群发现前闻风而逃,只在屁股后面留下一串摇晃的枯枝。
狼群无精打采地回到巢穴时,北边又传来了公狼示爱的嗥叫。
纳索的眼珠转了一圈,在头狼的注视中一副毫无兴趣的样子趴下了。
布莱克这次没有忍耐,直接站起来嚎了回去,嗥叫尖锐、激昂、悠长得出奇,没有技巧,全是感情。
那边也毫不迟疑地顶了回来,很快发展成两个狼群的对骂。你说我没那个养o的能力就识相退让小心不孕不育子孙满堂,我说你勾搭别狼老婆臭不要脸以后下的狼崽都长鸡不长蛋长蛋不长鸡。
鬼哭狼嚎形容的就是这个,只要听不懂说的都是什么就别有一番野趣。在山谷之间回荡的此起彼伏的嗥声,凄厉宛转,上干云霄,所有不明真相的食草动物都绷紧了皮。
不知过去多久,两边头狼默契地同时收声,各自的狼群也渐渐安静下来。
搁这叫也不会凭空把对方叫死,没有必要空耗体力。
下一次出门打猎的时候,布莱克领着狼群特意往北边走,既是要检查边界,也要加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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