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之间大概心有灵犀,小宋挽凝能感知到母亲难受的情绪。餐桌上出现一家三口的画面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了。小宋挽凝肚子坐位置上,宋国晔经常不回家吃饭,徐芸自从发现丈夫外面有人,很少按时上餐桌吃饭,但还是吩咐厨房每日按时按量准备好宋挽凝的饭菜,并让保姆监督她必须吃完,保证营养。一开始宋挽凝为了让妈妈高兴,私下打电话给宋国晔,让他回家陪自己吃饭,宋国晔倒是回来过一次。但也只有仅有一次而已,后来打电话这招不好使了,再后来干脆连电话都不接。童年里关于家庭的回忆大部分不愉快,唯一的温暖来自徐芸的照顾和陪伴。无论徐芸内心多么痛苦和绝望,面对自己女儿时,瞬间化身开朗又温柔的妈妈,只要跟宋挽凝有关,事事亲力亲为,有求必应。制定每日菜谱,亲自设计合身童装,搭配不同发型,去学校开家长会,给她安排生日宴会,处处给最好的安排。她要她的女儿变成无忧无虑的公主,什么都要最好的。……一眨眼,徐芸面色苍白躺在床上,放学回来的宋挽凝趴在床边喊妈妈,好半天没点回应,她吓个半死,未放下书包起身便朝外面狂奔,地下室内的邻居不多,又大多早出晚归见不到人。只能跑出去大马路上找人求助,一跑出来非常幸运遇到一位路过的巡逻交警。及时把人送到医院,医生说幸好发现的及时。“病人求生欲/望不强,再晚一些难说了。”十几岁的宋挽凝背着陈旧的书包,手足无措站在病床前,望着毫无声息的徐芸,鼻头有些泛酸。可她没有哭,因为只有当亲人去世了,亲属才会在医院哭。“妈妈,你一定要长命百岁!”那晚,宋挽凝一边守着徐芸,一边就着病房的床头柜写完老师布置的家庭作业。写完之后放下笔,坐在原地等,通常徐芸都会检查她作业的完成情况,几乎没落下过。那晚一直等到深夜,徐芸也没有醒来。关于医院的记忆铺天盖地袭来,每一次眨眼,变换的场景都是在医院,被迫成长的宋挽凝很快适应这样的生活。鼻尖充满消毒水的味道,宋挽凝抿了抿唇,骨子里厌弃消毒水的味道。项景绅用棉签沾了消毒水,轻轻擦拭她唇周尚未结痂的伤口,上面有凝结的血块。许是药水刺激,伤口疼痛,宋挽凝在睡梦中抿紧嘴唇,嫌弃的屏住呼吸。“啧……”扔掉沾血的棉签,用了点力掰转回她的脸,宋挽凝睡得不安稳,梦里一直皱眉。怎么还不呼吸了?“呼吸,别憋坏了。”
项景绅捧着她的脸,轻轻用指腹抹去眼角的泪水,昨晚确实太肆无忌惮,未经人事的宋挽凝根本受不住他猛烈的摧残。身上已经涂过药了,估计药效发挥了作用,宋挽凝在梦里疼的眼睫轻颤。不知梦到什么可怕的事物,她紧紧揪住胸前的棉被,景象好不真实。项景绅抱着她轻声哄了半天,又是拍背又是按摩全身,接近清晨时宋挽凝才沉沉睡去。他自责,不应该把人弄成这副摸样,她醒过来一定会很生气。项景绅睡不着,一夜未眠的人神清气爽,侧躺在被窝外观察怀里人的小脸。宋挽凝真的累极了,下巴陷入被窝里,只剩侧脸露在外面。怕她呼吸不畅,项景绅轻轻把被子往下掖了掖,露出下巴。结果下一秒,睡梦中的人似有所觉,自然往被窝里钻。她喜欢被子四面八方紧紧包裹住自己的感觉,小时候徐芸紧紧抱着她睡的时候就是这样,小孩子睡觉容易着凉,睡熟了肩膀也不能漏出来,裹严实特别有安全感。项景绅妥协,不再拉被子打扰她睡觉。躺了一两个小时,捱到过了平常早起的时间,轻轻吻了吻怀里人的头发才起床。昨晚确实太过分,今天醒来见到他大概率没好脸色,别出现在眼前激怒她了,必须给自己攒点好感。有每日早起冲澡的习惯,尽管身上收拾干净了,项景绅例行给早起的身体降降火。快速冲完澡,镜子里身上纵横交错的抓痕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可怖。项景绅咂咂嘴,凑近镜子,下唇角破皮了。宋挽凝昨晚彻底放弃抗拒,随他折腾去,谁知不反抗在他眼里等用于盛情邀请,没把/持住一个用力,把人伤着了。手抬不起来,牙关还能使劲儿,宋挽凝毫不犹豫逮着人重重咬了一口。项景绅当时疼的眼冒金星,差点一下交代出来。今天顶着伤口出门,估计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也好,省的有些人一天到晚背地里使绊子。宋挽凝是被一阵断断续续的敲门声吵醒的。一觉睡的太安稳,迷迷糊糊听到有人喊她。意识渐渐醒来,分辨出很像林林的声音。“进来……”“!”宋挽凝被自己沙哑到说不出完整句子的嗓子吓了一大跳,立刻睁开眼睛,随之而来的就是浑身剧痛的感觉。脑海里细数闪过无数少儿不宜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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