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已经可以预料到明天风雨飘摇的情景了。
但这也不重要!
重要的是工牌上印了他的照片,如果把他撞倒的人就是隔壁街的嫌犯,他误以为风屿会给警方提供线索怎么办?
会不会跟踪过来偷偷杀人灭口。
虽然天色让他完全不清楚对方的长相,只知道应该是一名男性,挺高,其余的有效信息几乎没有。
但未知总是在黑暗中无限催化恐惧。
风屿几乎一整晚都在这样的设想中两面煎熬,结果可想而知。
胡思乱想后失眠一整夜,最后天色渐明才睡着。
顶着眼下的青黑到研究所打卡,风屿太久没打理的头发乱糟糟的,翘起呆毛。
还没到上班时间,几个人围在一起讨论早间新闻。
无非是能源站泄露、皇位争夺、军队权力内斗,来来回回不过一些旧事。
“皇储的位置怎么也轮不到三皇子来坐,帝国不可能交给一个oga。”这样极端a权的发言风屿已经屡见不鲜。
风屿曾经天真地以为同为男性,自己与alpha的男同事们至少可以和平相处。
但事实上,除非工作需要,他几乎无法跟这群人产生正常交流。
这里的alpha向来自视甚高。
好在风屿本就不是一个合群的人。
那边的男同事们继续讨论着一支帝国军小队遇袭的报道,领头的少校和士兵至今仍下落不明。
不过风屿才不关心什么国家大事。
只感觉耳边说话的声音忽远忽近,似乎片刻耳鸣,但思维却异常清醒。
他知道这是睡眠不足的后遗症。
打着哈欠经过扎堆的人群,果不其然,一束束审视的目光仿佛在灼烧。
“我说风屿,你出门之前好歹整理一下吧,你这幅模样像什么话。”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听到第一句后风屿就猜到他接下来会说什么。
“有哪个oga像你这样的,难怪嫁不出去。”
这就是他拒绝维系同事关系的主要原因。
余光都不屑于扫过去,嘴皮子没动,脑海里却把这群所谓alpha的祖坟都刨了个干净。
星际时代看似abo平等,实际上不公仍然存在。
否则,洛文塔尔星区也不会每逢荣耀月就举行平权活动。
默认的潜规则,让一些工作岗位的性别比例显得十分微妙。
单看这一个研究所,仅alpha的占比就达到了惊人的80%,除此之外就是beta。
而唯一的oga风屿,在群狼环伺下并没有成为一块可口的肥肉,相反,正因为他的不修边幅,致使身边的alpha同事很快便对他失去兴趣。
苍耳羸弱,一嘴咬下去,只会撕裂他们的口舌。
风屿可不会在意别人的评价,尤其是些无关紧要的人。
即使这些高傲的alpha总拿他的信息素开玩笑,土生土长的蓝星人也不会觉得被冒犯,出门在外,认同感是自己给的。
混沌与清醒拉扯之间,风屿摸了一上午的鱼。
正打算靠午休时间补个觉,然而脸蛋还没靠上臂弯就被阻止。
同事邀饭。
“特……克……”十分大众的一张脸,风屿一刹那忘记了他的名字。
“杜克。”那人不嫌尴尬地纠正。
也不怪风屿,他本就不善交际,更不要提将名字与本人对号入座。
不过处于礼貌,风屿象征性地对自己的健忘表示歉意,随后拒绝食堂用餐。
杜克则是摆摆手,表现出一副大度的姿态。
“你还在为早上的事难过吗?”而他的问题却让人摸不着头脑。
本就脑子不清醒的风屿露出了困惑的表情。
自以为对方没听清,杜克又重复一遍。
风屿快觉得自己是不是该重修通用语了,仍理不清思路,发出疑问:“我为什么要难过?”
令人费解。
被问及此事,杜克似乎认为伤害到了oga的自尊心,颇有一股安抚的意味:“别在意,至少我觉得你是有可爱的地方的。”
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并没有解答风屿的疑惑。
他没有与同事拉扯下去的意思,做出让人离开的手势。
在对方继续询问是否要一起就餐时,风屿只需要简洁地说出“难吃”“不去”便把人打发走了。
将脸埋在叠起的双臂里,风屿并没有察觉到beta离开时略带扭曲的哂笑。
事实上,这已经不是杜克第一次向风屿示好了。
在这之前,他们也确实一起吃过几次饭。
不过因为这名beta总是冒出莫名其妙的话,风屿听得云里雾里,便主动减少了来往。
当然主要原因是品尝星际世界的食物,对于一个华夏胃来说是一种酷刑。
色彩缤纷的浆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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