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另一只手搭上夏斯弋的腿,模仿着记忆里夏斯弋的动作缓缓滑移:“我现在告诉你。” 月高夜长夏斯弋的脑子“嗡”地一声。没来得及发出疑问,钟至的吻已经压了下来。后脑勺被迫枕靠在椅背上,椅脚“吱呀”地向后移动了毫厘,没入客厅源源不止的靡靡之音中。酒气蒸发在脸上的微醺加热着亲吻,不断消化着自唇舌递来的凉感。气息缠绵交融,像是一秒从春分迈入夏至,生发出大量热意。搭在腿上的手掌不紧不慢地移近,不急于直奔主题的探究。钟至的掌心始终捏着他的双腕,无处安放的手掌被迫抵在对方胸口,躁动的心跳顺着手掌边缘传递,勾起血管里暗藏的汹涌。亲吻的间隙,钟至抬起他缠绕的手腕挎上脖颈,再次拉近了两人的距离。绸带束缚着夏斯弋的动作幅度,手臂被迫弯曲,不得伸展。他干脆丢弃反抗的力道,与手腕上的丝带一起缠在钟至的后颈。落下的吻从他的眼尾移到耳廓,拂耳的呼吸撩起情动,炸开剧烈的痒意。“等等。”夏斯弋突兀地叫停,扣在钟至后颈上的手掌注入些许力道。他长咽了一口口水,喉结无措地滚动一圈。钟至顿住动作,抬眸看他,眼睫盖下的阴影藏着贪婪的不解。夏斯弋压下自己不稳定的呼吸,舔舔嘴唇认真建议道:“不把我从凳子上拆出来的话,是不是不太方便?”流动的光芒拨去钟至眼里的迷雾,露出少许锐利的锋芒。他勾起唇角:“是不方便,角度……也不太合适。”不经意间的暗示使得夏斯弋脸颊一热,快速收回了搭在钟至颈边的手。钟至悄然配合着他的动作,腾出一只手伸到椅背之后,自上而下地脱松几道缠绕的缎带,托着他的腰将人从木椅上脱开。夏斯弋背脊一松,正打算彻底摆脱困缚,钟至忽而拽住他腕间几欲脱开的绸带尾端,用力向反方向拉扯。原本松散下来的缎带再次粘回他身上,不加收束地缚得更紧。夏斯弋惊愕地瞪起双眼。掐在腰身上的手掌再次发力,托着他的身体坐在放蛋糕的桌子上。“哎——”夏斯弋惊呼一声,腿边的椅子移动,带起藏匿在脚下的酒瓶,沿着他们位移的方向滚来。播放的乐声正好卡在两首歌曲的连接处,客厅一时间陷入沉寂。滚动的瓶身撞在桌角,清晰的声音撞击在夏斯弋的心口。蛋糕甜腻的声音缓缓缠来,勾着他的味蕾。
搭在腰身上的手掌意外收紧,向内一掐,带起肢体的轻颤。夏斯弋僵硬地梗着后背,睁圆着眼挣脱身上的丝带:“不是要给我松开吗?这样……不太好吧?”钟至就着手机的绳头又向外拉紧了些,夏斯弋的手臂随之晃动。他的不怀好意袒露得明目张胆:“不是你说的吗?我想怎么样都可以。”夏斯弋哑然,刚张开的嘴又无奈闭回。钟至伸出一根手指,沾向蛋糕边缘,挖取了一块奶油:“忙活了一下午,连口蛋糕都没吃上,果然到了后半夜就是会饿。”夏斯弋一怔,转头瞥向一旁分毫未动的蛋糕。完了,他们刚才只许了愿没吃蛋糕!居然搞出了这么大的纰漏!夏斯弋尴尬地咬着牙,钟至的手划过他侧脸的线条,掐住下巴强行扭转他的视线,奶油抹入唇缝,沾染到柔软的舌尖。“所以现在是该吃点了。”绵密的奶油绸缎般柔滑地在唇齿间游走,甜香的气息快速充盈口腔。衣扣开解,丝质的软料从肩膀上滑落,被迫挂在绑在胸口前的绳带上。本该生出冷意的身体反常地升起灼热,动作受限的手再次挎上钟至的颈项,与他衣领上的手工刺绣相互磨蹭,痒意丛生。滚在脚边的酒瓶静止,残留的酒水流淌,粘稠地挂在瓶壁上,水纹的波光铺在他干净白皙的脚面上,泛着粼粼的波光。延迟的网络终于接续,重新续谱之前暧昧的情调。洁白的蛋糕一点点染上褶皱,在温度上升的室内渐渐融化、瘫软。蓝色花瓣上装饰的珍珠摇摇晃晃,陷入软化的蛋糕内里。酒气上头,夏斯弋的羞涩逐渐消退,试图与深夜迎合。双影重叠晃动,脚尖在地板上前后位移,点跃在流转的浮光之间。他们一遍遍确认着彼此的名字,积蓄的情谊无处可藏。交错的呼吸缓慢被隐忍的哽咽覆盖。月高夜长,两人在微醺的清醒中反复沉沦,不知天光几何。晌午的日头挂得极高,夏斯弋才勉勉强强醒了过来。他昏沉地睁开眼,钟至的气息涌入鼻腔。只是稍微动了动,身边人就感知到了他的醒来,贴心地递来一杯温水。他伸手接过水杯,红痕交错的手腕顷刻间展露无遗。夏斯弋下意识遮挡,才发现自己的上衣还躺在床边一角,根本没在身上。他渴得厉害,便干脆自暴自弃了。温暖的水流灌入口腔,柔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饿不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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