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斯弋毫不留情地拆他的台:“以前不就装过吗?这次又力求真实了?”棠光不在意地摆摆手,沉浸在自我创造的幸福里。知道谢青随的名字后,棠光想更进一步打听,于是顺着已知的线索去他常去的地方等。可当棠光真正见到谢青随本人,顷刻间便忘记帮夏斯弋打听消息的任务。一眼沦陷的后果就是毫无准备,仓皇间棠光只能拿出从前用过的招数,尝试套路谢青随。听完棠光的叛变史,夏斯弋冷笑一声:“你怎么也不先问问我,我找他做什么?”棠光依旧听不进去:“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找到了他。”虽见惯了棠光这幅花痴样,夏斯弋还是牙酸到难受。他压低声音,以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泼了棠光一盆冷水:“不是我在找他,是钟至在找,很有可能是对人家一见钟情了。”这一盆冷水分量不重,却直接浇了棠光一个透心凉,他从凳子上一跃而起:“那我还能有什么机会!”等他激动地喊完,才又想起之前在医务室里的那一幕。他悻悻坐下:“不对啊,谁对一见钟情的对象那种态度……”夏斯弋看笑话似的等他平复下来,才支着下巴对棠光勾了勾手指。棠光附耳过去。夏斯弋低声:“所以只有几种可能性,第一种是他找错人了。”棠光倏而转头,滴流圆的眼睛里闪着光芒,如果他的耳朵会动的话,此刻一定能看到他正呼扇着耳朵。夏斯弋又说:“第二种是他恋爱商负值,毕竟他那种条件多年没混上一个对象,多少得是有点问题吧?”于是,那对耳朵又耷拉了下去。“第三种……”夏斯弋没继续说下去,第三种可能是钟至没找错人,但目的却不是他当时玩笑猜测的那个。棠光追问:“第三种是什么?”夏斯弋拍着棠光的脸把人推了出去:“和你搭不上边。”棠光挫败地直回身子,拿出手机扒拉了两下,精神又莫名充满了电。他兴奋地攥着夏斯弋的手臂:“下午我们一起出去玩吧,去密室逃脱。”夏斯弋摇摇头:“没心情。”棠光不肯死心:“来嘛来嘛,我们真狠需要一个聪明的大脑坐镇中军。”夏斯弋白了他一眼:“讲人话。”被戳穿的棠光漏了气:“我约谢青随一起出去玩,他答应了,目前六人密室缺俩人。”棠光指指自己又指指夏斯弋,意思不言自明。
夏斯弋张开嘴。棠光抢先他一步开口道:“学生会有事开会,季知新走不开。”他用力摇动夏斯弋的手臂:“夏夏,夏夏,这个我是真的很喜欢。”夏斯弋扬眉:“不怕和他争了?”棠光嘿嘿一乐:“他现在有你,争不了,我先下手为强。”听到这句不中听的,夏斯弋抬头对着棠光的后脑勺就是一巴掌。后脑勺结实地挨了一掌,棠光却依旧笑盈盈的,他放开夏斯弋的袖子蹦跶着往外走:“下午两点出发啊,爱你!”夏斯弋倒吸一口气,抖落了一身鸡皮疙瘩。就这样,他莫名上了条贼船。学校附近开了不少密室逃脱店,他也去过几个,但 鼓噪的心跳夏斯弋被强行捂嘴,困惑又怨怼地看向那张不要脸的面容。他暂且不清楚钟至追到这儿又是琢磨了什么坏点子,但他素来是不肯吃哑巴亏的,念着钟至的手伤没张嘴咬他,劲儿就使到了脚上,毫不客气地踩住了钟至的脚面。钟至闷哼一声,没叫旁人看出来。高马尾的姑娘接住话茬:“我当然没意见,这样我们也不用麻烦了。”另一个姑娘也应和出声,棠光则眼神飘忽地跟着点了点头。谢青随是最后表态的,他对上钟至的双眼,堕怠的语气里摆明藏着不悦,嘴上却不得已吐出了一句“欢迎”。全员通过,几人纷纷去前台验票。钟至适时地松开手,收回被摧残的脚,压低声音说:“姜阿姨找咱俩有事,我不好说自己完全不知道你的行踪,只好去问你的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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