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室的门也适时地被敲响,急促,“里头有人吗?警察。”
“……”
杨烨从办公桌上下来,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搞清楚梁欲白的思维方式后再去看他的所作所为就会觉得很好笑,无声胜有声,什么话都没说反倒摆明了他自己心里也心虚。
就像在打一个很难的挑战性游戏,无教程无攻略盲打,突然柳暗花明地摸出了一点裂隙。这位boss原来也不是无坚不摧,那张堪比城墙的脸皮也有挂不住的时候,
只不过现在的确也不是问的时候。况且就算真的问了,也不一定能听得见答案从梁欲白那张嘴里被说出来。
这人,只说自己想说的话。
好笑。他凭什么啊。他以为他是谁啊。
梁欲白没有作答,门也没上锁,被外边的警察打开了。
“梁敬城是吧,这里的负责人是你?”
疑问句但语气肯定。
为首的警察直接走了进来,审视的目光在梁欲白和杨烨之间移动着,在杨烨明显有些红肿的嘴唇上多停了一秒,又很快地移到了梁欲白的脸上,“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配合调查。”
“好的。”梁欲白礼貌笑了一下,瞬间原先有些僵硬不自然的神色直接如冰雪消化,在经过杨烨身边的时候顺手揽过了他的脖子往前带,笑嘻嘻地说,“顺便把这个也带上吧,这位先生也是要接受调查的哦。”
他旁若无人地咬了咬杨烨的耳朵,“记得联系律师啊,哥哥。”
杨烨觉得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是相当正确的,这种在大庭广众之下耳鬓厮磨的举动现在他居然也挺适应。
这事他早就联系好翡修铖了,现在估计人都已经在路上了。他被梁欲白压着后颈往前走,因为太突然听见这个完全陌生的名字,反倒有些反应不过来。
一个他处心积虑费劲心思探究了这么久的问题,居然这样轻而易举地被告知了答案。
……他有一种极为强烈的直觉,他又被梁欲白摆了一道。
这种感觉很熟悉,连带着大脑都有片刻的空白,和旧时候的白噪电视一样播放着黑色的噪点,脑子嗡嗡的。真要追究细想,那就是和当初他问梁欲白,陆御锦和他是什么关系,对方毫不犹豫说出男朋友三个字时的感觉一样。
提问:陆御锦真的是他的“男朋友”吗?
【你老公电话。】
不否认。
【……我也爱你。】
会心虚。
既双向出轨又看起来恩爱得要死。这两人也挺牛逼。
于是再一次提问:他们两个究竟是什么关系?
“男朋友”这三个字就变得,是答案,又不是答案了。梁欲白没撒谎,但回答出的也不是完全的真相。
莫名其妙的。
“……梁敬城?”杨烨眼色深沉,心中又开始浮现乱七八糟的各种想法,强装着表面上的不动声色,“你就没什么想要和我说的吗。”
“嗯哼。”梁欲白勾着唇角,走着,说的话又没心没肺,“那你想听什么?名字只是一个称呼,你想叫我什么都可以。”
他是一点都不觉得自己有问题。
“你……!”杨烨一下子停住脚步,有些恼火。
但后颈处压着的那条手臂还是坚定地,强硬地推着他往前继续跟着警察走,“哥哥好好想一想,是我故意瞒着你吗。你有问过我的名字吗,除了那次后的第二天中午?可那个时候以我们两个的关系,你都想杀了我,我何必老实回答你的问题。”
“只是一个称呼,如果真的要比较起来,现在这个名字我用的时间还更长一些。”梁欲白语气软软的,像在撒娇,“而且我也喜欢哥哥叫我小白。很喜欢超级喜欢。”
“……”
旁边的警察朝这里投来了奇怪的一眼。
梁欲白继续说着,不急不慢,很有耐心像在给杨烨好好讲道理:“梁敬城,二十三岁,祖籍福建人,就读于xx小学,xx中学,中途辍学。父亲梁国浩,母亲曹玉青,两人同年死于地震。现为各大酒吧娱乐场所总经理,负责人。”
他笑,“你觉得你认识的这个人,是梁敬城还是梁欲白。你又觉得哪个是真的,哪个是假的。哥哥,我真的在骗你吗,我可是一直都在和你说实话。”
窒息。心脏跳得很快直逼嗓子眼。大脑疯狂拉响警报。后背渗出一层冷汗!
那些断断续续的记忆片段穿插着在脑海中快速闪过,超载了,脑子有点晕,但更多的是一种莫名的恐惧,让人头皮发麻,后背发凉。
【你叫什么?】
【老板,我叫梁欲白。欲望的欲,白色的白。】
【你到底是做什么工作的?】
【干酒吧的。】
【为什么不找一份正经工作?为什么不能在公众前露脸?】
【我没有学历,找不到正经工作。我是偷跑出来的啊。】
【出了新药,给你送点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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