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郡主管你,反正这间最大的房子是我的,那间是你的。”来到了这里,她是说什么都要和他分房睡才行,天气冷一起睡她勉勉强强可以接受,可现在天都热了,他还黏糊糊的要抱着自己睡,得热死。而且他最近睡觉也越发的不老实了,老是动手动脚的,她哪里能忍受得了。不予争论的沈归砚从身后把人抱进怀里,像条长毛大狗使劲地蹭了蹭,“我好累啊,宝珠让我抱一下好不好,就一下。”那么一个人突然扑过来,还抱得自己快要喘不过气来的宝珠没好气的推搡他,“你累了就去睡觉啊,和我说有什么用。”“还有你知不知道你重死了啊。”“因为我只有抱着宝珠才能睡得着。”“你就说吧,反正本郡主一个字都不信。”嘴巴里装的是甜言蜜语,心里又跟个莲藕似的全是心眼子,真当她还会那么轻易的上当受骗啊。宝珠嘴上虽嫌弃,倒也没有真的把人推开。日子就那么平淡如水的过着,静看着藤上蔷薇攀高墙,小猫爬墙,小羊打架,大黄呜呜咽咽着要去劝架。午后阳光斜斜,暖意和煦。让冬儿搬了张躺椅来到庭院中纳凉的宝珠正拈了块芝麻糖籺放进嘴里,刚吃了一块,正准备吃第二块时,一道高挑的身影突然拢下,但遮住了她的阳光,还端走了她的零嘴儿,“喂,你挡住我晒太阳了。”沈归砚脚步错开,却不打算还给她,“糖籺虽好吃,却不能吃太多,因为糯米难消化。”“我才吃了一块,难消化个什么难消化。”宝珠觉得他这人真是让她好生嫌烦,懒得和他掰扯的直接躺回去。伸出手虚虚地遮住额前阳光,“你刚来这里不应该有很多事情要忙吗。”他不说忙,整个人就差像个狗皮膏药黏着她不放了,就算衙门不忙,也不见得那么的闲啊。沈归砚将糖籺递给丫鬟拿下去,又变戏法似的拿出一碟洗干净后的树莓放在她手边小几上,又拈了一颗递到她嘴边,“在衙门办公是办公,在家里办公也是办公,既然都是办公,在哪里办公不都一样。”何况在衙门里办公还看不到她。
宝珠就着他的手轻启朱唇咬下,舌尖勾住树莓时总会无意刮擦过他粗糙的指尖,令男人的呼吸蓦地一沉,偏生她仍是一无所觉,“那你办公的时候离我远点,谁让我一看见那些公文就头疼得厉害。”沈归砚指腹摩挲着刚才被她舌尖无意舔舐过的一小块皮肤,那双恰如墨岫一般的瞳孔里装着了连看一条狗都深情的痛苦正直直望向她,“我正好相反,我只要看着夫人就干劲十足,浑身上下有着使不完的力气。”发现这树梅还挺好吃的宝珠又塞了几颗进嘴里一起嚼,“那你去把花园里的地给翻了吧,我想在那里种一排桃树。”沈归砚接过她的话,“除了桃花是不是还得要挖一个小池塘,可以在里面种荷花,养锦鲤。”一听这个连懒骨头都治好的宝珠拈了颗树莓塞到他嘴边,红唇念念,“除了锦鲤,你答应给我买的大黄狗呢?”“张员外家的大黄刚下了一窝狗崽,等再大一点我就去抱回来。”沈归砚就着她的咬下那颗树莓,牙齿轻咬她粉白的指尖,声线暗哑又低沉,“就一颗。”被咬了指尖的宝珠连忙把手收回,“给你一颗已经是本郡主很大度了好不好,你可别想着得寸进尺啊。”这时,雪萍拿着一张烫金鎏花请帖步履匆匆地走进院中,先是行了礼,才把请帖递过去,“郡主,这是赵家小姐遣人送来的请帖,说是想邀请郡主去参加三日后府上举办的赏花宴”“不去,这里都没有什么好玩的,我才不要去。”看都没看送贴之人是谁的宝珠在美人榻上翻了个身,慵懒至极。特别是这里还没入夏就热得不行,她可不想刚出门就惹出了一身汗。雪萍看出看她的兴致缺缺,劝道:“奴婢听说赵家府上新来了几个外地厨子做出的糕点味道不错。”听到糕点的宝珠立马支棱起来,取过一柄美人团扇半遮面,矜持了一会儿才悠悠地轻启朱唇,“去吧,要不然闲着也是闲着。”说完又扭过头,“我后日要去参加宴会,可能会晚点回来,晚饭你自己吃就好,不用等我。”沈归砚又拈了颗树莓扔进嘴里,狭长的眼眸半眯,“我那天也要处理政务很晚才会回来,到时候我和夫人一块吃就好。”“随你。”宝珠正准备重新躺回去晒太阳,才注意到盘子里的树莓都快没剩下几颗了,立马护食的连盘夺过抱在自个怀里,“这些都是我的了,你不许在吃了。”很快就到了赴宴那日,这是她来到大同镇后第一次参加宴会,高低得要将她们都比上去。“夫人今日可要穿这身烟粉织锦木兰裙。”本应该早早前往衙门办公的沈归砚打开衣柜,从里面拿出两套裙子,“这件桃红绣牡丹百褶裙,上搭浅色桃花小袄也不错。”刚洗完脸的宝珠凑过去,目带狐疑的打量他,“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本郡主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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