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宝珠。”听到声音转过身的宝珠见到来人,忍不住翻起了白眼,晦气的直扇面前的空气,“怪不得我大早上的听见狗叫,原来是提醒我今天会遇到晦气的东西啊。”“沈宝珠,你不要太嚣张,上一次在摘星楼纯属是侥幸。”提到在摘星楼受到的屈辱,双手紧握成拳的萧雨柔自是恨毒了她。凭什么大家同为假千金,彼此的待遇却是天差地别。宝珠居高临下的睨她,犹如在看上不得台面的跳梁小丑,“你是不是忘记了一句话,我能赢你一次,自然能赢你第二次,第三次,手下败将永远是手下败将。”看不惯她这副永远高高在上的萧雨柔露出阴狠的笑,“是吗,不过我念在我们曾是同窗的情谊,好心的告诉你一件事怎么样。”“你的话被郡主并不想听,再说了狗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宝珠也不认为她的嘴里能说出什么好话来。“你不想听,我还偏要告诉你。”萧雨柔压低声音凑到她耳边,“你的好日子,也就终止于这几天了。”闻言,宝珠眉心一跳,有种不好的预感,“你什么意思。”“字面上的意思。”她说完,转身往自家马车走去。她可是很期待看见她如丧家之犬的模样。宝珠直到目送着萧雨柔离开,才动了动因为站在雪地里太久,几乎要被冻僵的身体。抱着掐丝珐琅莲蝠长方手炉的冬儿忙把手炉递过去,好奇地泛起嘀咕,“小姐,刚才她和你说了什么啊?”宝珠摆摆头,转过身往马车里走去,“一些疯言疯语罢了。”等进入马车,宝珠对上面色阴沉得仿佛能拧出汁水的二哥,害怕得缩了缩脖子,她还是第一次见到二哥那么恐怖的样子。“二哥,你等下要去哪里啊。”把脸上阴沉敛下皮层的沈亦泽取出帕子擦拭着她前面被碰过的樱唇,力度大得想要把皮擦破,“我要去刑部一趟,宝珠可要一道?”被二哥擦得嘴巴有些疼的宝珠摇头,“不了,我今早上起得太早,现在有些困,想要回去睡觉。”又见二哥迟迟没有停手的意思,柳叶眉拧起的宝珠不由溢出娇吟的痛呼声,“二哥,疼。”把一张朱唇擦得红肿泛起血丝后,眸色幽深的沈亦泽方才收回手,“好,二哥今日办完工后就来找你。”“嗯,那二哥你回来的时候,记得帮我带王氏的芙蓉糕吃。”说着要回去睡觉后的宝珠却不见半分睡意,而是摊开上一次在大哥书房里拿出的书来看。
上面记载着,和离不但要征求双方父母的同意,还必须得要由男方提出,而休书,则是要她犯了七出之条。只是看了一眼想要和离的条条框框一眼,宝珠的脑袋就涨得发慌,像是被人为往里塞了一大团潮湿的柳絮。算了,就写感情破裂。咬着手指头的宝珠写了一半,手腕就酸得不行的停下了笔,把写了一半的和离书拿起来抖了抖,好尽快让它风干。至于剩下的一半,就留到明天在写吧,反正他考试还没回来。转眼,便到了夜幕落下的掌灯之时。洗完澡出来的宝珠一想到今晚上没有讨厌鬼和自己抢床,就兴奋得在床上直打滚,早知道就应该早点把他赶去书房睡,也就不用一直和他挤着睡一张床。果然,没有他在后,连房间里的空气都新鲜了。睡到半夜,觉得口渴的宝珠伸手去推身边人,让他倒水回来给自己喝的时候,却推了个空。过了好一会儿才迷迷糊糊地想起来,他最近在考试。又因为自从他们成婚后,屋里头也没有守夜的丫鬟,渴得难受的宝珠在翻来覆去好一会儿后,只能认命的捏着鼻子自己下床,伸手给自己倒上一杯早已放凉的茶水润嗓子。冰凉的茶水一入喉,立马冷得她直打哆嗦,连头发丝都像是冷得裹上一层霜寒。更在纳闷,姓沈的每天夜里给她喂的水都是温的,为什么到她这里就是冷的?是不是她倒的方式不对,所以倒出来的水是冷的?把前面那杯水泼进花盆里的宝珠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端起放在嘴边小抿了一口,立马冷得她一个激灵,全身上下的毛孔跟着展开。因为一口冰水, 重新躺回床上的宝珠也没了睡意,之前他睡在旁边的时候只觉得厌烦和讨厌, 可是人不在了, 夜里都没有个给她倒水的人。好不容易睡着了, 一双脚又冷得像浸泡在冰水里一夜都暖和不起来, 身边突然少了一个人, 空荡荡的还有些不习惯。细小的云片悠悠飘在浅蓝明亮的天边,一夜过后挂满寒霜的蜘蛛网被阳光一照, 耀耀生辉。脑子还没清醒的宝珠听到室内走动的轻微声响, 习惯性地吩咐下去,“沈归砚,我今早上要吃城南的羊肉烧麦,还有城西的绿豆粥,你去给我买回来。”进来给屋里添炭的冬儿回话道:“小姐, 你忘了郡马爷最近在考试,要过几日才回来。小姐是要吃城南的羊肉烧麦是吗,奴婢这就遣人买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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