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去的是一处雅阁,他们都叫了女子作陪,我没有,也没有让她们靠近我。”他把今日发生的事,遇到的人一点点一件件的告诉她,让她也在里面有着参与感,更想要让她因此融入到他生活的点滴之中。“你贪不贪杯,去哪里玩和我又没有关系,我又不在意,也不想听。”任由他帮自己梳头发的宝珠打开一盒香膏,用手指挖了一点后涂抹在脸上。“可我在意。”停下动作的沈归砚两只手搭在她肩上,凝望着镜中倒映的两张脸。镜中的少女娇媚酥骨可入画,少年青衫落拓,清隽逸秀,姿态亲昵宛如神仙眷侣。随后宝珠又听见他近乎恳求的说,“我也希望宝珠能在意我。”躲在门外听墙角根的冬儿立刻拔高音量道:“小姐心里肯定是在意郡马爷的,要不然也不会那么晚了还没睡等郡马爷回来,还早早的吩咐了小厨房给郡马爷煮醒酒汤。”冬儿在冬夜里格外嘹亮的声音惊飞了一树鸟雀扑棱棱展翅而飞,也将宝珠的一张桃靥气得又红又白。沈归砚忍着笑意,说,“夫人,你看你身边的丫鬟都比你诚实。”没有想到冬儿这个家伙居然会吃里扒外的宝珠才不会承认,扬起下巴,梗着脖子高傲的否认,“我才不会故意等你,你就不要痴心妄想了,我只是正好睡不着而已,至于那碗醒酒汤,是我要喝的。”沈归砚挑眉,低哑的声线里藏着哄骗,“夫人可是饮了酒?”喝酒才会要喝醒酒汤,所以,宝珠很是认真的点头,“没错,本郡主是喝了酒,所以你不要自作多情的认为,这酒是本郡主给你准备的,知道了吗。”“那我倒要尝下夫人嘴里喝的是什么酒。”下巴忽然被掐住的宝珠尚未反应过来,她的嘴里先钻进了一条不属于她的舌头撬开她的牙关,粗糙的舌苔强势得要卷走她口腔里的所有的空气。后脑勺被宽厚的大手扣住,连她想要逃避都做不到。这个吻漫长得好像没有尽头,她的身体也因为这个漫长的吻变得浑身发软,唇舌间溢出一连串破碎得不成调的撩人娇吟。直到自己呼吸不过来了,才被放开的宝珠一双眼儿润得似水洗过的黑珍珠,朦胧又勾人。在她快要被吻得喘不过气来后,沈归砚才依依不舍的松开了那方甘甜生露的小嘴,带着薄茧的指腹或轻或重的按着她被吻得红肿的唇,又凑过去亲了亲她的嘴角。“夫人的滋味甚甜。”
那天晚上被咬了后的宝珠越发认定要尽早跟他和离, 他今天敢咬她的嘴,难保明天不会咬其它地方。不过这件事要是告诉给爹娘他们听,他们肯定不愿意, 所以这件事只能由她在私底下处理好了后,再来一个先斩后奏, 到时候就算他们不同意, 这件事都必然会尘埃落定。不过要怎么让他签下和离书呢?要不, 去问一下大哥和二哥, 想到就立马去行动的宝珠抱起桌上的宣纸跑去青居。来到青居, 才发现大哥出去了,问伺候的下人, 他们也都不知道大哥什么时候会回来。大哥不在, 但是大哥的书房里肯定有关于和离的条例。不过大哥书房里的书那么多,大哥会放在哪里呀?踮起脚尖的宝珠决定从左边到右慢慢找起,皙白的手指一本接着一本的划过书脊,嘴里念着书的名字,《中庸》《左传》《尔雅》《易经》。没有关紧的窗牖忽然被风撞开, 呼啸刺骨的寒风争先恐后地往里涌进,狂风刮得案几上的宣纸狂飞,还有几张不偏不倚的落在了缀着南海珍珠的桃粉绣鞋旁。宝珠刚要捡起掉在地上的宣纸,弯身时后腰不小心撞上一个花瓶,随后听到了一道细微的, 像是门开的声音。奇怪的是门并没有打开,那么那道声音又是从哪里传来的?抱着宣纸把窗关好的宝珠正想要寻找声音的来源,紧闭的书房门忽然被人推开, 一道高大的身影步履匆忙的走了进来。疾步走来的男人见到出现在书房里的人并非他所想的那些人后,将袖中出鞘的匕首按了回去。走进来的沈亦泽捡起风吹落满地的宣纸, 弧度渐深,“宝珠,你在这里做什么。”宝珠见到推门进来的人是二哥,眼睛一亮,迈着小腿噔噔噔向他跑来,微仰头,“我想要找几本杂书看,但是大哥书房里的书太多了,我找不到,二哥,你能不能帮我找一下书啊。”“好啊,宝珠想要找什么。”沈亦泽观她没有发现什么,方才放心。宝珠发现二哥有些奇怪,但是没有多想,老老实实的说出自己所要,“就是,是关于律法的一些书。”二哥之前虽然和她说了,要是过得不开心只要自己和他说,他就能帮自己和离,但是她心里始终有道声音在告诉她,和离一事并非小事,哪怕二哥在疼爱她,也不一定会由着她胡闹。身高腿长的沈亦泽伸手取下书架最顶层的书,整个人像是把娇小的宝珠禁锢在怀里,“怎么突然想到要看律例方面的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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