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眠没有被看穿的窘迫羞恼,心底反而有股暖流经过。“嗯,我会去尝试的。”江眠没拒绝周羡均的善意。实际上江眠认为周羡均的话谦虚了,她的这些朋友看似性格各不相同,但都给了她充分的尊重,就连李悟也没表露出对她不满与恶意,而是他有些不自在而已。“不过你们性格看起来好像都不太一样,能成为朋友,也是让人好奇。”江眠撞出了一个隐藏蘑菇,意料之外的惊喜,也让她的话语也染上了暖意。周羡均想了下:“你是想说蒋捷那家伙吧?才认识的时候,他确实不好接近。”感慨完,他话锋一转,“不过也不看看我是谁?只要我出马,就没有我搞不定的人。”江眠没回应周羡均自吹自擂的话,她操作的红帽子在需要她连续大跳的时候掉了下去,她手忙脚乱想要拯救人物的时候,也错过了周羡均低语的一句,“其实,你们有些地方还挺像的。”江眠死了一次后,没玩太久,就被周羡均拉着去了下一个房间。中途他们又在桌游室遇见了李悟,四个人还一起玩了三局桌面足球,江眠也是这时候发现,她好胜心还挺强的,和周羡均配合着转动滑竿,打了一个三局三胜。玩完后,江眠才想起李悟不会不高兴吧,但李悟态度却更坦然了,没了之前的生疏,悲愤得要求换队友,当着周羡均的面挖墙脚,直接邀请江眠抛弃周羡均和他组队。周羡均看穿了李悟的险恶用心,坚决不同意。江眠想了想,破天荒得点头应允下来。李悟得意,周羡均一脸被抛弃的惊怒,场面更加热闹起来。玩玩闹闹一下午,她和周羡均的几个发小也熟悉起来。江眠第一次感受到这种和朋友间的纯粹快乐,没有目标,不用追寻意义,不论输赢成败都是纯粹的快乐。如果说人生中没有与朋友这样放肆玩乐过是一种遗憾,那无疑周羡均就是为她填补上了这块遗憾。吃完晚餐后,江眠没再让周羡均陪着她,而是一个人跑到顶楼去吹风消食。她坐在树藤秋千上,抬头看着天幕上伶仃的星,纤细的小腿随着秋千轻轻晃着。静谧的环境中忽然响起沉稳的脚步声。不是周羡均,江眠听得出来,视线随意的望了过去。是蒋捷。“蒋先生?”江眠脚尖点地,停了秋千。蒋捷抬眸看到是江眠,眼里浮现浅浅的惊讶,对着江眠点了点头,也走上了顶楼的花园。两人都不是多言的人,蒋捷站在天台边,江眠坐在秋千上,谁都没说话就各自静静地动作着,气氛竟也没有任何的尴尬不适。
蒋捷是上来抽烟的,周羡均老早就在群里要求今天室内禁烟。但这里是露天室外,不在周羡均要求的范围内,香烟在男人的指间绕了几圈,但最终还是没有被点燃。抽不了烟,蒋捷应该下楼去得,他没动,反而破天荒的开了口:“好像只有我的称呼不一样?”话里没太多情绪,也没有任何主语,过了好几十秒,江眠才明白蒋捷是在和她说话。“不一样吗?”如果蒋捷不提,江眠自己也没发现,她称呼周羡均的其他朋友,都是跟着周羡均叫名字 ,唯独对蒋捷是叫他蒋先生,她认真想了想回答,“可能是因为你和周羡均最不像同龄人吧。”这句话有歧义,好像把对方说老了一样,蒋捷没什么反应,江眠就先解释了起来;“我说得不是年龄,是指心智。感觉蒋先生你像是成熟的大人,而周羡均性格中有一部分像是没长大的孩子。”蒋捷偏头注意到江眠嘴角边一瞬的温柔,他忽然觉得失忆前的周羡均好像一个大傻瓜。眼前的人喜欢明明就是这种孩子气,而他偏偏把自己伪装成一个看似无懈可击的大人。蒋捷替江眠把她未说出口的话补齐:“可这才是阿羡打动人的地方吧。”江眠有些惊讶,她下意识伸手去碰了碰脸颊,这么容易被看穿吗?“很正常,没有人会讨厌这样的周羡均。”蒋捷望向远处,“喜欢上周羡均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了。”“我不是——”江眠从秋千上下来,反驳蒋捷的话。蒋捷的反应很平淡,像是没发现江眠的反应过度:“你没发现大家都很宠着阿羡吗?他们都很喜欢阿羡。”是这个喜欢吗?江眠吐了一口气,然后对蒋捷的说法有些好奇。蒋捷淡声道:“今天人能来得这么齐,多亏了阿羡。”“所以你们这么好相处,也是因为周羡均吧?”江眠了然说道。想着她下午的感受到善意,如果不是清楚自己的社交能力,她都差点以为自己其实挺擅长于人打交道的,这么快就和周羡均的朋友们熟悉了起来。蒋捷指尖动了一下,没有反驳江眠的说法,只是问:“你会不高兴吗?”江眠有些讶异:“当然不会了。”蒋捷微微挑眉。“怎么了?”“你的反应和我想象中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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