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这样的。可她控制不了自己。她疯狂的……想念着楚今安。去想他见了什么样的闺秀,与对方说了什么,笑了几次,是否又一起用膳……是不是已经定下了皇后人选,是不是已经定下了立后大典的时间,是不是已经……有了能共伴一生的妻。衡月觉得自己不该去想,她也不敢去想,但想这种东西,却像是有自己的意识一般,一遍遍的在想。于是楚今安再来的时候,衡月看着他,险些又哭出声来。而楚今安却只是冷冷淡淡看了她一眼,回头给了廖忠一个眼色。“皇上?”衡月看着廖忠给自己解开铁链,有些不解的看着他。楚今安却没再说什么,转身出了黑色小门。廖忠对着衡月示意道:“衡月姑娘,请随皇上出去一趟吧。”衡月木愣愣地抬头,望着那扇打开的小门,不敢去想自己要面对的会是什么。 下意识的护住她会是自由,还是……死亡?衡月抿了下唇,半晌才起步往外走去。似乎看出她的意思,廖忠开口喊了一声“衡月姑娘”犹豫之后,却还是什么也没说。衡月也不敢再随意与他打听什么,她自知现在身份与之前不同。她如今……是囚犯。抬步走到门口,衡月脚步又是一顿。她想起来上次被廖忠带出去的时候。那会儿她似乎并未想这么多,廖忠也说是皇上有事寻她,她出去便出去了。此时再看外面的阳光,却让她有些望而却步的模样。“衡月姑娘?”廖忠跟在她身后,好奇地又问了一句。衡月“嗯”了一声,抬脚走出了门。谁知道这次竟也不是在外殿,而是还要出门去……衡月站在廊下,看着许久不见的蓝天和太阳,恍惚间便湿了眼眶。也因此,她并未第一时间察觉到紫宸殿殿前的异常。殿前,原本应该有不少宫人来来往往,此时却被清了场,只有楚今安、魏大夫和刘院正三人。正是午时,春末的太阳不浓不烈,却晒得人身上暖烘烘。衡月呆立半晌才回过神来,快步走到楚今安身前行礼:“皇上。”“嗯。”楚今安点点头,长舒一口气,看向魏大夫,“开始吧。”开始什么?衡月不知。
但她却乖巧得很,让坐就座,让伸手就伸手。虎口处被扎了两根粗长的银针,有些痛,衡月也只轻轻皱了下眉。楚今安看了她一眼,伸手让魏大夫扎针的时候,忽然冷不丁说了一句:“轻一些。”三个字吓得魏大夫险些手抖,好容易才控制住,连忙应是。衡月没觉得是为了自己说的,因为她这里只扎了两针,便等在一边。魏大夫忙忙碌碌,周围还点起了几个炉子,炉中燃烧的应是草药,味道有些刺鼻。一切准备就绪,魏大夫一边擦汗,一边抬头看了看天,轻轻吁出一口气。刘院正也凑过来说道:“时间差不多了。”“皇上,此时正是阳光最好的时候,最适合引蛊虫出来!”魏大夫咬着牙说。楚今安淡淡点头,又看了衡月一眼:“闭眼。”衡月不解其意,却还是乖乖闭眼。很快,她鼻端便闻到一股腥甜的味道。衡月微微蹙了眉,又耳尖地听到楚今安的闷哼声,以及魏大夫越发急促的呼吸。还有两道呼吸声离得较远,却也逐渐急促起来,衡月想着应是廖忠和刘院正。这位魏大夫是谁,衡月从未见过。忽听到楚今安一声忍不住的低呼,衡月不由紧张起来:“皇上?”“闭嘴!”楚今安语气很不好的斥道。衡月不敢吱声,也不敢睁开眼睛,自然也没看到那血腥的一幕。一条几乎透明的小虫子,顺着楚今安汩汩流出的鲜血,从他手腕间爬了出来。衡月自己闻不到,她身上自从扎了银针后,便须须冒出一股格外香的味道。此时,那味道诱因着楚今安体内爬出的蛊虫,让它缓缓向着衡月方向而去。楚今安垂眸看着,那虫子速度并不快,另一边的魏大夫已经拿好了一个小瓷瓶准备将其收起。谁知这时,衡月却因为听不到任何声音而有些着急。她不敢随便睁开眼睛,只能左右扭头“看”着,也不敢出声,只翕动着唇瓣无声喊“皇上”。偏此时,楚今安在看那蛊虫,并未注意到她。衡月闻着越发浓重的血腥味,还带着一股奇怪的,她从未闻过的味道,心中不安扩大,到底忍不住伸手去抓:“皇上?”这么一动,虎口处扎的银针便被蹭歪,有一滴血珠便渗了出来。之前楚今安的注意力全都在那蛊虫身上,被衡月喊了一声,才扭头去看她。而就在此时,衡月虎口处血珠渗出,属于母蛊的香味也忽地浓厚起来。魏大夫才惊叫一声“不好!”那原本还在慢吞吞爬动着的蛊虫,忽地一下就飞了起来。它速度极快,眼看就要冲进衡月体内,魏大夫又一句“她会死!”还没喊出,就见楚今安眼疾手快的抬手挡住了那蛊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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