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近来性情大变。
吃饭要上桌,睡觉要上床,走路时还会发出咚咚的沉闷声响,还有口味也是,它喜欢吃楼下蛋糕店的奶油蛋糕,每次一吃就能吃掉一整个,如果白煜不给它买,它就会尝试打开窗户,就像是想要离开白煜跑掉。
想到这里,白煜看向了小黑,此时的小黑,正坐在窗边,留给白煜一坨漆黑的背影。
每当它这样看着窗外的时候,白煜就觉得,它好像不是自己养的那只猫了。
“小黑。”白煜喊了两声。
小黑从窗台上扭头过来,一身皮毛像是晦暗的靛蓝色。
我是你能使唤的上的吗?
小黑扭头过去,就见奴隶眼巴巴的瞧着自己,大抵是困了,黑色的眼睛里氤氲着一层水汽,像是池底透着光的小石子,眼角斜剔着,盛不完的水溢出来,沾湿了他眼下赫棕色的痣。
软弱的奴隶。
小黑不屑的想,尾巴在被面上拍了两下。
根据祂近来对于这个世界的认知,原身显然是这片栖息地的主人,眼前的两脚生物,只是奴隶而已。
在这个星球上,他们自称“猫奴”,每日早上出去,晚上回来,给猫提供食物和清水,而猫,则通过锋利的爪子以及敏锐的洞察力来保卫这片领地。
面对紧盯着自己的不安的小奴隶,真麻烦,祂想。
白煜自觉的给它把被子掀开,让小黑钻进被窝里,然后抱着它,脸贴上它脸上的软毛。
“小可爱,你是我的小可爱,你怎么这么可爱呢。”说完还呜呜的亲了几口。
祂把脸撇向了一边,哼,讨好我也没用。
被子里很暖和,踩在奴隶的胸脯上,那里有一层薄薄的脂肪,不算是这具身体最营养的部分,但是触感很软,祂踩在上面,祂的爪子不自觉在上面揉弄。
小黑在自己的身上踩奶,以前也不觉得有什么,但这次刚好是在胸上,乳首上传来的触感轻轻重重,像个小色狼似的,白煜有点脸热,但是好不容易让小黑进到被窝里来,看它舒服得眼睛都眯起了,又不忍心赶他下去。
他将小黑抱在怀里,猫子暖烘烘的,像个小碳炉,在小黑发出的咕噜声中,他也跟着呼吸渐沉。
待奴隶睡熟之后,小黑用尾巴掀开被子,复又给这脆弱的奴隶盖上,正欲出去觅食,却听见外面传来了砰砰的声响。
祂不悦的跑向声音的源头,“什么东西如此吵闹,好不容易哄睡了,找死吗?”
声音是从大门口发出的,不是敲门,而是手脚并用的踢打。
在这难以忍受的噪音再次发出前,祂尾巴诡异的延长,卷起大门的把手,打开了门。
门一开,楼下的老太太跟着就冲进屋里,她焦躁的在不属于自己的领地里踱步,口中念念有词,说着什么“吃猫肉……卖钱……垃圾。”之类语无伦次的东西,声音时而高亢,时而低沉。
原来是她啊。
就是这个生物,上次欺负了祂的小奴隶,如果不是祂当时还未恢复,早将这生物给吃了,现在倒好,自己送上门来了。
小黑的视线在新买的地毯上停留了两秒,紧接着,就听到了花瓶、玩偶被掀在地上的声音。
但很快,这些声音便停止了,老太太双脚腾空,布满皱纹的脸因为缺氧而涨红,表情惊恐,像是看到了什么惊骇的东西,她用鸡爪似的手挣扎着抓住自己套脖子上蛇似的尾巴,但很快,这手便无力的垂下。
【不自量力】
老太太倒在地上,祂的攻击腕收了回来,这是他自从上次失败后,仅剩的一根腕足,虽然才刚刚恢复,但对付一个年迈生物绰绰有余。
“不是很新鲜。”祂跳到尸体上闻了闻,“不过有总比没有好。”
【在这里吗?】
“不,换个地方。”祂说,“别弄脏了奴隶新买的地毯。”
说到这里,祂又想了地毯刚换好时的情景,那时祂刚在这毛茸茸的地毯上打了两个滚,抬头就看到了那人眉眼弯弯的,露出一排毫无攻击性的小白牙齿,正用暖融融的眼神望着祂:“买的还可以吧。”
攻击腕耸了耸尖端,似乎是感觉到他在想什么【你难道不打算吃掉那个人类?】
那个人类并不是指的眼前这个。
“我会吃掉他的。”看着攻击腕处理食物时,祂陷入了短暂的沉思,祂知道自己对那个奴隶有着想要侵占品尝的欲望,不是囫囵的,而是细细的品咂,祂会一点点的把他吃掉,从他的眼睛开始,再到那颗赫棕色的痣,他会用触手抚摸过奴隶的每一寸皮肤,再深入内里,溶解掉小奴隶的心脏,他的胃。
【可同一种生物的味道并无多大区别。】
也许吧,祂看着眼前死气沉沉的尸体,这两者差异在哪里祂并不明白,但祂眼前的尸体的确让他提不起兴趣,甚至还有些倒胃口,相较之下,小奴隶是如此鲜活明亮,像是在原主记忆里,有一只黑猫行走在深秋的街道上,肉垫踩着干枯的叶子,树上经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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