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韶韶毕竟年纪小,恢复的很快,她又配合治疗,没多久就能下床走动了,精神状态也很好,这着实让秦冽松了口气。
但没想到秦家家主上午就回来了。
秦冽接到他老子叫他回家的电话时,刚把沈韶韶送到乔嫣如的病房。
看来张钊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爹已经在返回的路上了,少年捏了捏自己挺直的鼻梁骨,深深地吸了口气,他怀疑他拿枪去崩自己老丈人的事儿他爹也知道了。
秦冽在门外探着脑袋看了一眼房间内的场景,乔嫣如坐在病床上,面容平静,沈韶韶坐在她身边和她说着话,房间内也有护工帮忙照料,没什么大问题,于是小秦总悄无声息地关上了房间的门,从容地回家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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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冽的猜测是正确的,书房带密码锁的那个抽屉和他爹手机是绑定的,当他打开书房抽屉的时候,秦宇昂这边就收到了提示,不仅如此,那间书房里还装满了摄像头,秦宇昂点开手机上书房的实时录像,看见的就是他几乎从来没有进过书房的好儿子拿着一把沙漠之鹰头也不回的出了门的背影。
不错,是亲生的。
好在他出门的时候为了预防他这暴脾气还没脑子的儿子作妖,提前取了子弹,秦家好不容易洗白了些,他可不想再有个杀人犯儿子。
他按了按胀痛的额角,不动声色地告诉坐在沙发上查看下一个旅游点攻略的娇妻自己明日有些事需要处理,要回国一趟,处理完就回来与她汇合,沈冰清婚前婚后都被宠的很好,温柔又天真,哪里能听出丈夫话里的破绽,点点头就应了。
结果,当他坐上飞机刚刚到达第一个需要转机的机场时,就接到了他的助理打来的电话,他的助理向来睿智又冷静,很少有失态的时候,但是这次却结结巴巴,半天才把事情说清楚,秦宇昂半垂着眼,脸上没什么表情,也看不出喜怒,等他说完后简单地应了一声就挂了电话。
这可能就是基因的强大,秦冽的妈妈沈冰清出身书香门第,是温婉又知书达理的名门闺秀,结果秦冽从小就调皮捣蛋,一点也不喜欢学习不说,还热衷于打架挑事,小时候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但是秦冽还是顽劣不堪,这次更是完全不考虑后果犯下大错。
想到这里,秦宇昂的脸色更加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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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冽回到家的时候,秦宇昂已经坐在客厅等着他了。
家里除了他们两父子,空无一人。
秦冽脚步不停地走到秦宇昂面前,站得笔直,几秒后他张了张口,率先打破了寂静,喊了一声爸。
很平静,没有丝毫的慌乱,也没见一分后悔。
秦宇昂将手中的茶杯放在水晶茶几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紧接着,他站起身来,狠狠地甩了眼前少年一个耳光。
秦冽被打的一个趔趄,脸歪向一边,唇角也被打破了,流下了一丝鲜血。
但他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很快稳住身体,继续笔直的站着。
把上衣脱了,跪下。秦宇昂终于说了自从他进门来的第一句话。
秦冽没有异议,他将自己上身薄薄的T恤脱下,接着腰板挺直的跪在了客厅中央。
膝盖接触到冰凉坚硬的瓷砖没一会儿就顶的他的膝盖生疼,但他薄唇紧抿,倔强的纹丝不动。
秦宇昂再次过来的时候,手里多了根棍子。
当初秦家花重金买了上好的花梨木打造了一套家具,到最后还剩余了一些边角料,打造家具的师傅问要不要制作点工艺品,摆在家里也好看,秦宇昂思索了一下,摇了摇头拒绝了,让师傅给打了根梨木棍,实心的。
毕竟工艺品只能摆在那里看看,但是梨木棍可是能经常派上用场。
沉甸甸的木棍破空而来,随着秦宇昂抬手的动作高高扬起,带着呼呼风声又重重地落在少年的脊背上。
静默的空气里只有木棍砸在肉体上的闷响和少年压抑不住偶尔泄露出来的几声闷哼。
啪!又是狠重的一记落下,秦冽低声痛呼了一声,唇色惨白,额间已是密密麻麻的汗珠。
少年后背原本是浅色的小麦肤色,现在已经布满了红肿淤青,看上去吓人得很。
他晃了晃,终于还是没撑住,软软地倒在了一边。
秦家主冷漠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奄奄一息地倒在冷硬的地板上,扬手将手里的棍子丢到了一边。
实心木棍砸在瓷砖上发出一声刺耳的声响,他向前跨了两步,居高临下的看着躺在地上喘息的儿子。
你想让我和你妈有个杀人犯儿子?
临时撤资,沈家破产,秦家损失惨重,你知不知道你的一时冲动会害多少人?
你以为你把那些损失掉的钱赚回来就行了吗?在商界,最忌讳什么?不守信用!以后还有哪个家族哪个企业敢和秦家合作,嗯?
你可真是好样的,秦冽!
你什么都不考虑,直到现在,你也没有一点点后悔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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