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起手,又是一个刁钻的斜刺。
符离长刀横拦,铛一声二人兵器相接。
角力对峙,冰冷的雨水流过符离的眼角。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谋害我的父亲!为什么残害无方的子民!”
重甲一言不发,只是狠辣凌厉地进攻,刀刀刺向对方要害。
眼见父亲惨死、百姓遭屠,符离心神巨震,肝肠几欲寸断。
他格臂一震,晃开重甲刀锋。
几瞬间,符离变回高大的狼形,漆黑的毛发在雨水中湿透,愤怒的狼的耳朵平直的伸出,背毛竖立,弓着背咆哮。
旋身躲开重甲一拳,黑狼咔呲一口咬住对方兵器,尖牙与钢刃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用力甩开重甲兵器,趁着对方身形不稳,一个泰山压顶般的飞扑将他狠狠掷在地上。
重甲与坚硬的地面相撞,发出沉闷的一声巨响。
重甲中的人闷哼一声,挣扎着想起身,却被牢牢按在雨中动弹不得。
猛然挥爪,符离一巴掌扇开身下人的面具:
“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天边闪电乍起,照亮一张熟悉的面孔——
头发和眉毛花白斑驳,目光阴郁沉沉。
符离惊讶地张大双眼,瞬间失语:
“……子翁叔叔”
趁他分神,独子翁曲肘,侧身狠狠击打在符离下肋。
符离吃痛,独子翁闪身从钳制下脱身而起。
见自己被认出,独子翁甩甩湿透的头发,干脆弃了面具。
流风冲到符离身前,对着独子翁拉开攻势,短发狼狈地沾湿在额角。
不顾肩头流血的伤口,她快速向符离汇报战况:“殿下,王城禁卫军大部听从独大人令,同一伙外来狼族一起,举兵谋反,已经将王城包围。”
“目前听我号令的禁卫不足数十,已是拼死抵抗,然终力有不逮,请殿下早作决断!”
独子翁作为禁军统领,守卫王城安危,数十年来坚如磐石,从未让任何外来势力踏足无方。他治下甚严,严令禁止士兵耽于安乐,用狼群围猎生存那一套丛林法则调教手下,手下狼族无不精锐,对其俯首帖耳。
不闻王室令,只听子翁言。
这样的人若反了,那将会是一把对内的利剑、一箱引燃的炸药。
流风年纪尚小,并未领军,只有少数仍效忠王室的士兵跟随她,在兽性大发的禁军中厮杀抵御。
可双拳难敌四手,纵使流风神兵天降,也难以抵挡数量众多的禁军,更何况金玉红尘中滚过一遭的王城士兵早已酥软了骨头,如何抵挡血性勃发的狼族重甲。
长此以往,王城必将失守。
雨势越发急迫,生死存亡的危急关头不容迟疑,年轻的狼王正面对他接手狼群后,第一个艰难的抉择。
昔日熟悉的面孔变得陌生又冰冷,看着从小陪他长大的独子翁,符离神色痛苦:
“为什么……”
独子翁冷笑一声,中气十足的声音破开雨幕,回响在在场每一个人的耳边:
“老狼王倒行逆施,贪图人间安乐,让奢华的安逸消磨了狼族的血性,将嗜血的野兽养成摇尾乞怜的家犬!旧日狼主力量衰微,如何能庇佑百姓,守护无方?”
他沉沉的目光扫视在场的每一位士兵,略过每一个瑟瑟发抖的贵族。
“权贵?他们有什么?不过是钱财,不过是权势,一场大雨过后什么都不会留下。而我们的利爪、我们的尖牙,可以守卫一切想守护的东西,是不锈的钢,是坚韧的铁,是永不坠落的月亮!”
有权贵大叫着荒唐,却被身边杀红了眼的士兵一剑斩下头颅。
独子翁振臂高呼:
“有幸天行有常,拨乱反正,老狼王已死,无方王室气数已尽!”
“让无方令择明主,让狼群重归天性!”
士兵一呼百应:
“重振狼族荣光!——”
背叛的愤怒涌上心头,符离大喝一声:
“歹人荒唐!”
“独子翁身为人臣却意图谋反,谋害狼王,其用心险恶!我等万不可被其蒙蔽!”
可他的话语淹没在士兵愤怒的呐喊中。
独子翁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晚了,来不及了。”
“就让那些没用的废物们都下地狱去吧!”
与此同时,无方各地燃起了狼烟。
无方王城城镇——
一个鬼族神色麻木,肢体僵硬,如同行尸走肉地走在大雨中。
他浑身湿漉漉的走进一家人满为患的酒馆,围坐的狼群快活地唱着祝月的歌。见他浑身湿透,热情关切的狼族为他送上毛巾和热酒,疑惑这个奇怪的外族为何一声不吭。
鬼族阴森森抬首,狞笑着扯开衣襟,狼群一阵骚动——他浑身上下绑着满满当当的炸药!
这次没有外力阻拦,鬼族义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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