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愈女郎还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毕竟这性别不同,虽然是师生关系,还是要避嫌比较好吧。“我已经给物间先生和物间太太打过电话了,与其让物间躺在家里没人照应,不如就让她在医务室里呆着吧。”相泽消太轻描淡写地省去了自己如何说服两个爱女心切的家长的。“……行吧,如果相泽老师愿意的话。”治愈女郎最终还是选择相信了这位执教数年的同事,但有些话她不得不叮嘱,“相泽老师,你不觉得你对物间同学的关注有些太过了吗?”相泽消太的手指颤了颤,神情自然地说道:“我对每一个学生都是一样关注的。”“我听说,是相泽老师把物间同学背到医务室的吧?总之,师生关系之间的距离,我相信相泽老师能把握的。”治愈女郎点点头,“那我就先回去了,有什么事就去我那里找我。”没有什么地方会比雄英更安全了,也为了方便治愈女郎这么大的年纪,所以她在雄英高中里有一套小公寓。门被轻轻带上,在安静的夜晚里发出的“咚”声,像是敲在人的心上。相泽消太抱着手臂,看着病床上的女孩,陷入了久久的沉思中。晚风从门的缝隙之中吹进来,带着几分寒意,却吹不走他心里的热度。他微微合着眼,脑海里又闪过女孩扑过来时的画面,似乎还能感受到她身上的温度。——她只是因为我是老师,所以才会扑过来保护我的。相泽消太这样想着。他也让自己只能这样想。不然还能是因为什么呢?或许是夜色太浓,或许是周围太过安静,他竟然开始胡思乱想了起来。“相泽老师,我现在,足以称为一个英雄吗?”同样的地方,女孩抬着头问他。那张苍白的脸,和现在没什么太大的差别。在梦里,他没能留住她。幸好,在现实中,她没有出事。治愈女郎的被子盖得太严实,把女孩捂出了汗。相泽消太犹豫了一下,伸出手,将她汗湿的刘海撩了起来,再把一直盖到了下巴的被子稍稍往下扯了扯。睡梦中的物间梦川烦躁地蹬了蹬被子,原本在肩膀处的被子一下就滑到了胸口处,露出了一截雪白的脖子和精致的锁骨。相泽消太身体一僵,手指不经意间擦过了她锁骨下面的一小块皮肤。几分钟后,他若无其事地端正了身体,坐回椅子上。太安静了。怎么连小鸟的声音也没有呢?或者随便有些什么声音都可以吧,只要能掩盖住他的心跳就行了。乱七八糟的念头充斥着他的全部大脑,他甚至有点害怕自己的心跳声会吵醒床上的人。相泽消太深吸了一口气,决定去找本书来看。
总之,他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了。————————————————物间梦川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看了一眼窗外,一片漆黑,想必是深夜吧。床边闪烁着一盏灯,有一个身影坐在灯下。“相泽……老师……”她含含糊糊地喊了一声。原本聚精会神不知道在干什么的相泽消太被她惊醒,转头看过来:“你醒了,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物间梦川摇摇头,嘟囔着说道:“我想喝水。”椅子和地面发出摩擦声,然后是放轻了的脚步声,一根吸管送到了她的嘴边,相泽消太淡淡地说道:“怕洒掉,就这样喝吧。”正好也不愿意坐起来,物间梦川就着他的手,连着喝了小半杯水,这才精神了一点。她没有问相泽消太为什么在这里,显然,人家好心守夜,肯定是关心学生。“相泽老师,”物间梦川好奇地朝着阴影处望了一眼,“你在看什么呀?”相泽消太顿了顿,头也不抬地回道:“一本关于心理学的书。”“心理学?是教育心理学吗?”她颇感兴趣地追问道,“我听说教师都要看这本书的。”“……不是。”相泽消太把灯调暗了一些,以免晃到她的眼睛,“你听过‘吊桥效应’吗?”“没有诶。”物间梦川打了个哈欠,困顿地眨了眨眼,声音低了下去,“是关于什么的呢?”“就是说,当一个人提心吊胆地走过吊桥的时候,会不由自主地心跳加快。”相泽消太的声音平稳,就和他在课堂上讲解数学题目一样,听得物间梦川的睡意越发浓重起来。“这有什么好看的,相泽老师天天都看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她的眼皮逐渐合拢,音调飘忽,最后渐渐地重新归于安静。相泽消太没有回答她,她也不需要回答了,轻微的鼾声告诉他,女孩再次陷入了美好的梦境之中。他将合上的书再次打开,翻到自己久久摩挲的那一页。吊桥效应——当一个人提心吊胆地走过吊桥的时候,会不由自主地心跳加快,如果这个时候,碰巧遇见了另一个人,那么他就会错把这种心跳加快理解成对方使自己心动,由此对那个人产生爱情。“没错,这只是吊桥效应而已。”相泽消太喃喃着,将那一缕莫名升起的情愫掐断。在没有人知道的地方,一串数据突然间发生了剧烈的波动,最终定格在了一个毫不起眼的数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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