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樾本在饮酒,桌子上摆了许多的空的酒坛子,脸颊上染着酡红,醉醺醺的没有一点的正经样子,像极了一个颓废的堕落的酒鬼。雨中,残破的雨声,一声一声的破碎。墨樾很想流泪,眼泪模糊了他的视线,他孤身走在黑暗的路上太久,旧岁时光已经不复,与北洲的联姻也只不过是两方的权衡之举。“是梦吗?”墨樾喃喃低语。“是梦,是我入你梦。”穿着白衣的侠女提剑而来,斩的却是他面前的迷雾,即使前方是九州灭亡,结局是粉身碎骨,他好像也不会再惧了。墨樾恍惚想到:似乎是故人,入我梦来。“墨樾!你怎么还哭了?”裴岐晃了晃墨樾的肩膀,他第一次见到吊儿郎当没正行的墨樾在哭,一时间连他自己都失去了原本的淡定。沈听澜理智的分析:“是不是一直不眨眼盯着白师叔舞剑太久眼睛太干了于是自动分泌了泪水?”凤息:“这波分析我给满分。”墨樾又眨了眨眼,他心中的酸涩堵在一起,让他始终无法释怀,甚至是连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微微的张开嘴,不自觉的道:“柔儿、”那登仙梯那么高那么远,他其实自己都放弃了。春暖花开时节,温暖的春风暖不了他的心,来时的印迹已如旧梦难再寻觅,只叹息,他的命运始终坎坷一如既往。摇曳的花瓣惊动了命运的湖水,当一切被看不见的大手拨乱了时间。仿佛是命中注定般。本该在外游历的仙子偏偏在那时回了宗门,偏偏又一眼看见了他。她乘着仙鹤,从空中自上而下的向他而来,那一刻似乎眼里只有他一人。或许是被下了降头,或许是受到了诅咒,她也不在意,只是看见他,就似乎是被红线绑架了似的,不受控制的驱使仙鹤奔向他去。墨樾只消睁开眼,就看见了白衣的仙子如同嫦娥奔月般的奔向他来,惊鸿一瞥间,湖水也在那刻泛起涟漪,被春风温暖。“你可愿做我白清柔唯一的弟子?”“我愿意。”……被一大杯热茶水浇了脑袋后又被冷风一吹,打了一个激灵的墨樾终于清醒过来,他抱着胳膊瑟瑟发抖:“好冷啊!”沈听澜把注意力放到白师叔身上,她那原先单纯好看的剑舞在不知不觉的使出“春暖花来”“镜花水月”几招。“白师叔!”沈听澜赶紧跑过去,“您这是怎么了!”白清柔被叫了一声后才看见沈听澜,原本流畅的剑法也有一瞬间滞涩,“我哭了?”她擦了擦眼泪,又忍不住道,“我没事,不自觉的就用乱了剑法,你们没事吧?”
有事的貌似只有墨樾。“白师叔你没事就好。”沈听澜站在台子上本要扶着白清柔下来,眼神往上一看的那一刹那,却瞧见了素色的衣衫的一角从二楼越出去。谁?刚刚是谁在二楼?!“凤息,刚刚有人从二楼跳下去了,我感觉是我们认识的人,你去看看是谁!”凤息不解,但是动作很快的追了出去。紧接着把白师叔安置好后沈听澜也追了出去,却只看到了凤息回来的身影。“你有看到是谁吗?”凤息摇头:“看不到,外面看戏的人那么多。混进去后根本找不到人影。”接着他又道:“你觉得那是谁?”沈听澜皱眉,摇摇头。也不知是不知道是谁,还是不想说出那是谁。“白师叔,墨樾。”沈听澜走过去。白清柔十分抱歉道:“我的剑招——春暖花开和镜花水月连用会有迷惑的效果,估计是墨樾一直在盯着剑法看才被迷惑了。我就是用习惯了,一不小心就用错了。”这解释听起来毫无破绽,但是白师叔不像是那么不谨慎的人。他还是格外的在意从二楼离开的那个人。他手握剧情书,本应是占据绝对的有利地位,只是现在却越来越被动。他还是不理解,为什么剧情书的记忆,只有东洲组会隐约的想起。明明顾师叔与裴岐之间的感情纠葛也挺深刻的啊。“好了,大过年的。别想那么多了。正巧也快到午时了,我带你们去吃饭。”白清柔重新打起干劲来,自信满满的打了一个响指,“去皇宫里吃大餐!”凤息伸个懒腰:“可惜西洲没有皇族,否则我们就要凑齐南东西北四洲的皇宫几日游了。”沈听澜简单的回忆了一下他们的路线,走到现在还真是不容易。“踏遍四洲就好了,”沈听澜疲惫道,“我们不至于要踏遍九州吧。”凤息捂住了沈听澜嘴:“不要乌鸦嘴。我是不可能去魔域的,那地方比北洲还要阴冷贫瘠。”他们终于是出发前去了他们的目的地:北洲皇宫。而另一边,皇宫早就已经等候多时了,应该是他们每一年都在等候柔嘉公主归来。“爹啊,娘啊,爷爷啊,奶奶啊!叔叔伯伯婶婶们啊!列祖列宗啊!朕以东洲那老狗逼……好像东洲皇帝换人了……那朕以我儿下半辈子的幸福来换今年柔嘉公主能回家过年,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求求了!让柔嘉公主今年回家吧!”北洲皇帝——白明。身为北洲君主却数十年来如一日的祈祷他们北洲之光,柔嘉公主常回家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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