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郁没有,郁郁不去!”“由不得你。”顾英羿直接一个箭步上前,弯腰进入车厢,抓住沈郁的头发,像拖垃圾一样把他往医院里拖。“好疼”头发被顾英羿死死抓在手里,头皮都要被扯下来般疼痛,他不得不跟着顾英羿的动作被迫行走,保镖为他们清掉了走廊里的病人,顾英羿拖着沈郁来到沈朝病房门前。沈朝的病房是特护级,顾英羿把沈郁甩到地上,居高临下看着倒在地上半天起不来的沈郁。他的眼里没有怜悯,有的只是冷漠绝情。沈郁的头发还夹着几缕在他指间,那是被他刚刚硬生生扯掉的。沈郁扶着墙艰难爬起来了,柔软的发丝凌乱,脸上泛着不自然的潮红,他急促喘着气,站起来后就要走,刚走到顾英羿身边,又是头皮一痛,顾英羿从身后抓住他的头发,恶狠狠的语气自身后从头顶传来,“把你哥害成这样,还想跟章炀远走高飞?沈郁,天下哪有这么美的事。”眼泪从沈郁湿漉漉的眼眶里落下,顾英羿抓着他的头发把他拖拽到病房门口,将他按在玻璃上让他往里面看,沈郁个子不算高,直接被他抓住头发提起来了,堪堪只有个脚尖挨地。沈郁泪眼朦胧,从玻璃看到里面躺着的沈朝,沈朝浑身缠满了绷带,昏睡着毫不知门外发生的事。顾英羿如同来自地狱般的声音再次从头顶传来,“看清楚没有,里面躺的是你的亲哥哥,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郁郁、没有,不是、不是郁郁”沈郁的头被死死按在玻璃上,脖子后面的压迫感让他无法呼吸,说话变得断断续续接不上。顾英羿却是冷笑一声,松开了压在沈郁头上的大掌,沈郁像只断了线的提线木偶,瘫软在地上低低咳嗽。“你一句话章炀恨不得为你赴汤蹈火,当然不是你做的了。” “给你们开开荤,他,随便玩。”“章家那小子我也不会放过。”听到顾英羿要伤害章炀,沈郁立刻抬起泪汪汪的眼,爬起来走到顾英羿身边抓住他的衣服紧张道:“不要、不要伤害章炀。”这般维护章炀的样子再次激怒顾英羿,他抓住沈郁的小拇指,往着反方向的地方愈来愈用力,沈郁感到手指上的力道越来越大,也越来越疼,他面露惊恐,挣扎着想要抽回手,可顾英羿的手就像把钳子,死死桎梏住了他。紧接着,右手拇指处传来一声清脆的骨头折断的声音,然后就是沈郁凄厉的惨叫声,“啊!!”顾英羿竟生生掰断了沈郁的小拇指,沈郁原本因发烧而潮红的脸上血色骤退,惨白的就像一张纸,密密麻麻的冷汗从额头沁出,他的小拇指以一个极度怪异的姿势横在手掌之间,就像只剩下皮肉连接,没了骨头的支撑。
拇指处断骨传来的疼痛让他浑身开始发抖,那疼似乎从手掌传到了全身,沈郁疼的大哭大叫,可始作俑者确实面色如常,连眼睛都没眨一下,仿佛折断的不是手指,只是一根普通的筷子。他攥住沈郁右手手腕,强迫他转过身,接着用力往他腿弯一踹,沈郁扑通一声被他踹的跪在沈朝病房门前,沈郁捂着断掉的小拇指跪伏在地上,冷汗顺着他尖瘦的下巴大颗大颗往下掉,疼的再没有站起来的力气。“给我在这里跪上一天一夜,敢跑试试,我保证,你再也不会看见章炀。”顾英羿的话冷漠无情,每一个字都狠狠扎伤沈郁。一时间他分不清到底是断掉的手指疼,还是胸腔疼。沈郁没有一丝血色的嘴唇蠕动两下,那双积攒了满满失望和泪水的眼睛缓缓抬起看向顾英羿,他颤抖哽咽着,断断续续虚弱地说:“你从来,都不相信郁郁。”也从来没有爱过他,哪怕是一点点。后半句沈郁没有说,他闭了闭眼,伤心欲绝的眼泪顺着脸颊淌下来,他没再站起身,而是真的跪在了沈朝的病房前。他的身形那样瘦,身上还在发抖,脊背却挺的板直。沈郁从来都是这样,像小草般柔弱,却又有着比常人多的多的坚韧。那句话说出来后顾英羿愣了一下,随即便被他这幅刚刚还要走,现在却因为他说了敢走就弄死章炀后,义无反顾跪在了病房前。为了章炀跪在这儿。顾英羿怒极反笑,那一闪而过的情绪也随之消失,他恶狠狠说:“给我在这儿好好跪,什么时候我满意了,什么时候起来。”说完话,顾英羿便不再看沈郁,径直打开门进了病房,把虚弱到快要晕倒的沈郁关在门外。偶尔有路过的护士医生,看见了却也不敢上前,沈郁就这么跪着,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一天过去了。窗外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沈郁不知道自己跪了多久,只知道两腿早已失去知觉,稍稍一动就麻的厉害,他有些跪不住了,瘦削的身形摇摇欲坠,仿佛风轻轻一吹就要倒了。头昏脑涨,伤口未得到及时处理,拇指处肿的吓人,加上他之前又一直感冒,这会儿身体的热度一点点侵袭,他再次发起高烧。又跪了一个多小时,一整天滴水未进,沈郁实在撑不住了,他感到眼前一阵发黑,随后便直直倒了下去。再次醒来,他已经不在医院,眼前是熟悉的建筑构造,他这是在顾英羿的别墅,但不是在熟悉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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