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默默加快了扒饭的速度。不过,北辽的使臣?唐淼不知想起了什么,忽地一下站了起来。她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北辽今年会派使臣过来,他们大雍自然也会派遣使臣过去,到时候就需要有士兵护送。她记得,上一世的时候,护送的队伍中有一批士兵是从陆行知手下这批新兵里抽调的,后来,护送的路上出了岔子,行知还因此受到了牵连。想到这,唐淼那根弦一下子就紧了起来。不行,她一定要努力选进护送的队伍中去!“诶诶诶大刚你去哪,去洗碗帮我也洗一下!”“还有我的!”后面传来几声大喊,唐淼头也不回:“滚犊子,自个儿洗去,老子要去练功!”“练功?”吹牛皮的几个面面相觑,这一天的训练还不够,怎么还有人自己加练的?良久后,一人发表猜测——“你们说,他该不会是听我们吹牛上头了吧,真准备去练功打北辽使臣啊?”其余几人听后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紧接着双目猛睁,拔腿就追了上去。好家伙,他们别不是把大刚给忽悠瘸了吧?“大刚!”“大刚你快回来啊!大刚!!!”……与此同时,京城。殿试的名次全部出来后,皇帝再度接见全体进士,即为大传胪,再之后便是宴请新科进士的琼林宴了。今日这琼林宴乃是皇帝赐宴,虽然皇帝只来了一会儿便离开了,但在座者仍旧无一不是满面荣光。席间觥筹交错,不少认同年的,林修远却是一个人坐得稳如泰山,完全没有要去和他们攀谈的意思。在场的虽然都是进士,如今看着差别不大,可那也就只是表面上罢了,可别小看了这一甲和二甲三甲的区别。像他这般一甲及第的进士,那是可以直接入职翰林院的,其余的那些人顶多有几个能通过吏部选拔做个庶吉士,再剩下的那些,就得等着哪个地方有空缺出来再派官了。这等候派官的时间,运气好的一两年,运气差等上七八年也是有的,而且还不一定能保证人人都有官做,就是走运成功补到缺,那也大多不是京城这等繁华地界,偏远得很。再者,纵观朝中的那些个重臣,哪个不是翰林院出身?他今后光是这出身就比那些二甲、三甲的清贵上不少,日后的发展,那肯定也是注定天差地别的。可以说,今日在场的绝大部分人,日后都不会再与他产生交集,更别说见面了。是以,林修远不太愿意去结识这帮同年,对自己日后的仕途帮不上忙不说,一旦交好,还极有可能求他给牵线搭桥,这纯粹就是在给自己找麻烦。他的目标很明确——林修远四处搜寻,纳闷嘀咕:“奇怪,褚晏哪去了?刚还在这呢?”他端着一方酒樽边走边寻,终于在走到一处假山旁的时候,看见了那八角亭下的半边人影。原是躲这来了,这地方倒是怪清静的,想来定是和他一样不想被那些同年给巴结上,真真是英雄所见略同。林修远绕过假山,刚想走近去打招呼,却在迈出脚看到褚晏对面坐着的人时,嗖地一下又退了回来,他整个人后背都贴在假山石上,满心震惊。怎么回事?是他看错了吗?褚晏怎么会和李太傅在一块?他不可置信地又探头看了一眼,然后便听见太傅同褚晏道:“老夫有个嫡亲孙女儿,与你正好年纪相仿,有空,不妨来我李府坐坐。”林修远听见登时就惊了,太傅这意思……竟是有意将自己的孙女许配给褚晏?!林修远背靠回假山,震惊之余,心里直冒酸水。他原以为自己和褚晏是一个起跑线上的,不曾想,人家却是马上就要攀上高枝了。太傅虽然不掌实权,比不得虞相如日中天,可再怎么说,那也是国丈啊!更别提那李家自大雍建朝之初便是大族,到如今更是已经盘踞了多年,树大根深关系错节,稍微搭把手,不知能少走多少弯路。林修远眼红得不行,这泼天的富贵,怎就没轮到他?难道是嫌他年纪大?正遗憾着,林修远却突然听见了一道仙音。“晚辈已心有所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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