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就是三皇子生死不明,周崇柯下狱。虞秋秋离开他视线半天,这天就变了……不知为何,褚晏忽然特别想知道虞秋秋现在在做什么。他快步走回营帐,掀开帐帘。却见那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之人,正蹲在一盆栀子花前,细嗅着花朵。夕阳透过帐子,在她周身漫起了一层暖光。甚至那被他亲手包扎成“熊掌”的手,依旧还是晨起时的那般模样。她用手指抚了抚那纯白的花瓣,侧颜恬静,岁月静好。——“多纯洁啊,就像我一样。”褚晏忽然心绪涌动,心跳徒然加快,就这般顿在了原地,明明是再稀松平常不过的画面,可他此刻却震撼到了无法言语。 听到掀帘的声音, 虞秋秋侧首而望,发现是褚晏,她立马起身笑着朝门口走去。褚晏就这般看着她离自己越来越近, 那轻盈的脚步,落在地上咚咚巨响。褚晏诧异了一下, 才恍然察觉,原来,那不是她的脚步声,而是自己随她脚步而落下的心跳声。他忽的有些懊恼, 这操纵了一切的幕后黑手还笑意盈盈, 没事人一样地风轻云淡着,他在这心慌什么?褚晏悄悄深吸了几口气, 稍微平复了些许。然而,这人走了没几步, 映照在其脸上的夕阳被木梁给挡了去一瞬, 再定睛时, 她脸上的笑却突然消失不见了, 连带着那盈满笑意的眸光也变得三分恼怒七分幽暗了起来, 半步的阴影, 竟是将她换了个人!褚晏:“!!!”发生了什么?!褚晏不解, 只能任由着刚缓解了些许的心跳再次加速, 咚咚咚咚,像是密集的鼓声, 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跳出胸腔了。这般气势汹汹,难道是她发现自己知道了她做的事情, 准备灭口?还是,她发现自己的暴露了实力, 要把他从山上扔下去制造失忆?褚晏呼吸一滞,飞快思索着自己到底是哪里露了马脚。然而,没待他思索出头绪,虞秋秋就一巴掌拍到了他的胸膛上,褚晏被拍得脚下不稳往后退了一步。她果然是准备动手了。现在想想,她连暴揍三皇子都能顺利抽身把锅甩给周崇柯一箭双雕,那么,想必制造他的意外死亡也不是很难吧。霎时间,褚晏的心如凉水。只见虞秋秋一手叉腰,另一只“熊掌”愤愤地伸到了他面前,质问道:“你看看你干的好事!这是什么?我的手只是破了皮,又不是断了,你给我包成这样是疯了吗?!”“???”褚晏愣了愣,沉默了许久才勉强回过神,然后紧接着又是一阵懊恼。他看了看虞秋秋脸上愤怒的表情,又看了看她那只比她先前膨胀了两倍不止的手掌。褚晏:“……”就这?就这么点事情,竟让他心慌至此?他可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出息!褚晏忽然有点庆幸自己情绪不上脸,即便心里惊涛骇浪,只要他不说,别人就不会知道。没错,这是他一个人的秘密。褚晏之花了不到一息的时间,便决定要将这秘密给烂心底。再抬眸,他仍旧是处变不惊、威仪甚重的褚廷尉。“我给你拆。”他叹了口气,面无表情地道。虞秋秋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这不废话么,当然得你拆,你自己干的好事,难不成还要我来收拾?”两人在门口打了道机锋,临进门时,褚晏才猛地发觉,落在他们身上的视线竟是密密麻麻。“没想到褚廷尉竟是怕媳妇。”不知是谁嘀咕了一句,顺风钻进了褚晏耳朵,瞬间就跟那炮仗被点燃了火引子似的,在他心里炸得震天响。他不是!他没有!难道是因为刚才的态度太温和了?褚晏仔细回想,发现比起虞秋秋怒气冲冲的质问,他的应对的确是稍显气概不足……现在甩袖离开还来得及么?褚晏双眸微眯,进门的动作停顿,认真地评估思量着。
“夫君你怎么了?”虞秋秋都找位置坐好了,结果抬头一看,狗男人竟还在那门口没进来。——“不是要给我拆纱布么?怎么还不过来,这狗男人该不会是后悔了吧?”虞秋秋眉眼笑得弯弯,可心声听起来却有点耐心濒临告罄的味道。褚晏准备后撤的脚步瞬间就换了方向。他朝虞秋秋走了过去,眉目微凝:“我本来就打算进来了,急什么?”虞秋秋:“……”——“那你这准备工作还挺复杂,怎么,腿是新的,用之前得先重启一下?”褚晏黑脸,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他将虞秋秋的“熊掌”抓了过来,对着瞅了半天都没找到纱布头在哪,索性又去拿了剪子,先剪开一截再一圈圈松开。这松着松着,地上竟是积了好大一摊纱布,连褚晏自己看得都惊了一会儿,他竟是用了这么多么?再抬头对上虞秋秋幽怨的眼神,褚晏默默摸了摸鼻尖,当时没想太多,现在一看,确实是有点夸张了。不过——褚晏盯着地上那摊白色纱布,眸光微微颤了下。裹这么厚,竟是也没把她封印住……他抓着虞秋秋这松了一半的“熊掌”,简直就是纳了个闷了。就这手,是怎么把三皇子给揍成那样的?那可是眼瞅着身上没一块好地儿啊。褚晏疑惑,便问了出来:“你和瑶儿今天上午怎么回事?”他让瑶儿带她去参加聚会,本以为那么多人在一块应当不会出什么事,结果……今天这么大一出事,他几乎是一听闻就直觉跟虞秋秋有关,这女人想收拾那两个,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没有人比他更清楚,看似柔弱毫无威胁的虞秋秋,要是论起动机和行动力来,根本没人比得过她,甚至若不是之前他拦着,她搞不好早就下手了。只是,即便心中早有准备,虞秋秋还是超乎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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